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下來,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下一秒,尖叫聲和哭喊聲響成一片。
人們開始抱頭四下裡逃竄。
而這個時候,蒂瑞布已經被貢扎推著坐到了高高的駝峰上。
三道破空的子彈帶著隱約的哨音,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飛來。
子彈的目標是高高坐在駝峰上的新娘。
而那三個方向,竟然跟白夭他們所去的也不是一個方向。
這就說明,對方來的至少有七個人。
就在三枚子彈即將打在蒂瑞布身上的時候,貢扎和肩膀還流著血的阿丹望一左一右朝駝峰上的蒂瑞布撲了過去。
從他倆迅捷果斷的動作和身手來看,竟然都不是普通牧民和警察能有的身手。
顯然是受到過特殊訓練的。
貢扎和罕地一樣是當地警察,還稱得上正常。
但阿丹望一個放羊的牧民,能有這樣的身手,就太過反常了。
難道,那些人是衝著阿丹望來的?
可現在的三枚子彈卻又全都是衝著小小新娘蒂瑞布去的。
這讓我十分疑惑,他們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就在阿丹望和貢扎朝蒂瑞布撲出去的同時,一枚銅錢凌空也飛了出去,“叮”的一聲擊落了一枚子彈。
那是從邵真人指尖彈出去的。
貢扎手臂中槍,抱著蒂瑞布滾到地上,而貢扎則後背中彈,悶哼一聲,半個身子撲在駝峰上。
受驚的駱駝跟著人群四下逃竄,剛剛還馱著新娘的駱駝背上趴著已經徹底暈死過去的阿丹望,抬腳就要衝出去。
之所以說阿丹望只是暈死過去而不是死了,是因為我們能清晰的看見他身上的三盞陽火雖然在中槍後變得微弱,卻並沒有完全熄滅。
有蛇千澈和映朱兩名天醫在,並非全然沒救。
罕地這時也反應過來,撲上來一把摟住駱駝的脖頸,輕拍著駱駝的腦袋安撫著。
拖著罕地和阿丹望跑出兩三步後,那駱駝終於安靜了下來。
此時,街道上的人已經一窩蜂的散去,除了前來迎親的人和那個敲擊羊皮大鼓的女人全都縮成一團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只剩下我們幾個和罕地夫妻倆以及跌坐在地上的新郎新娘。
沒什麼外人了,我們要救人就不用再束手束腳。
當我感覺到一道陰狠如毒蛇的目光轉身望去的時候,一眼望見不遠處一座房子的屋頂上趴著一個分不清男女的撒哈拉威女人。
她手中抱著一把狙擊步槍,身上裹著黑布,只露出一雙如毒蛇般陰狠的眼睛,狠狠盯著地上的新郎新娘,手指再次扣動了扳機。
我將手中的匕首朝那女人扔刺了過去。
之所以沒有召喚出驅魔刀,是因為對方並不是陰邪魔物,而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且驅魔刀的速度雖快,召喚出來的時候太過耀眼。
用來對付一個普通人,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
匕首是臨出發前天師府派發的,人手一把,雖不如驅魔刀,卻也不是什麼普通匕首,同樣質量過硬,削鐵如泥。
就在我出手的時候,那女人也同時扣動了扳機。
只是子彈的速度雖快,但此時我身上的真氣全都達了戒備的頂峰狀態。
甩出去的匕首被我灌入了渾厚的真氣,比那子彈反而要快得多。
“叮”的一聲金石撞擊的聲音,匕首將子彈直接從中剖開,卻去勢不減,朝那射擊的女人面門而去。
那女人的反應竟也並不慢,瞳孔猛的一縮,抱著槍支側身一滾。
匕首擦著她的側臉削了過去,裹在臉上的黑布脫落,留下一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