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婭在門口糾結了半天,推開米曉竹臥室門的瞬間,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米曉竹全身存紗未縷的站在一面落地鏡前,眼中冒著炙熱的光芒,手中拿著一支黑色的水性筆,在臉上和身上劃分出一塊塊的區域。
那樣子,像是想要給自己動刀子整容一樣。
見到王小婭推門進屋,米曉竹臉上露出一抹慌亂,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你進人家臥室不懂得先敲門嗎?”
米曉竹惱羞成怒的衝王小婭大聲吼著,脫口而出道:“農村人果然就是農村人,幫你改造得再像個貴婦,也永遠擺脫不了你從農村帶出來的劣根性。”
王小婭愣在當場,只覺得心裡一揪揪的疼,這些話,是以前米旭說她的話,沒想到,現在她唯一的女兒居然也這麼說她。
只是她並沒有多想,丟下手裡的錄取通知書,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原本以為米曉竹一定不會去唸那所她選定的學堂,沒想到,第二天,米曉竹就對王小婭說,她願意去學金融。
說願意去學金融的時候,米曉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藏了很多東西。
跟米旭以前勸說王小婭整容時的眼神很像。
米曉竹上大學後四年,除了寒暑假,幾乎從來不回這個家。
王小婭去大學探望過女兒兩次,卻不是沒見到女兒,就是被女兒避之不見。
終於,米曉竹畢業,王小婭想要說服女兒進米氏商貿一起打理生意,可米曉竹只是冷冷的望了王小婭一眼,罵了她一句“滿身銅臭”便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米曉竹在家躺了一個月後,去了鄧等所在的銀行上班。
上班後,米曉竹執意要搬出去住,可王小婭沒同意,最後,米曉竹妥協了,只是提出要按自己的要求佈置自己的的臥室。
女兒能同意留在家裡,別說重新佈置她自己的臥室了,就算是重新佈置整個家,王小婭也不會拒絕的,就這樣,米曉竹將自己的臥室佈置成了如今的樣子。
再次發現米曉竹異常是在三個月前,她在單位加班突然暈倒被鄧等送回來的那天。
那天晚上,鄧等走後,王小婭一直守在米曉竹的床邊,握著女兒的手。
米曉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嫌棄的甩開王小婭的手,瞪著她說了一句:“別以為你哄了老爺子開心,讓他將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你,我就不敢離開你了!
憑我的整容技術,改姓埋名到哪個城市都能成為最搶手的整容醫生。
王小婭,我留在你身邊,只是想要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除了聲音,米曉竹的表情、動作、語氣,無一不是死去的米旭。
王小婭驚訝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呆愣愣的盯著面前的女兒。
她的腦海裡第一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己的女兒米曉竹,是不是被米旭奪舍了?
王小婭嚇得不輕,站起來朝門外逃去,彷彿下一秒,被米旭奪舍了的女兒就會跳起來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活活掐死一樣。
直到出了女兒的臥室門,王小婭還能感覺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背後盯著她,她甚至還聽到米曉竹發出了詭異的冷笑聲。
也是從那天起,王小婭才猛然發現米曉竹很多地方跟死去的米旭一樣。
比如在家的時候,會在書房裡看那些關於醫學整容美容的書籍文獻一看就是一整天,比如從小喜歡吃芒果的米曉竹,現在跟她的父親米旭一樣,一聞到芒果的味道就會幹嘔。
比如米曉竹跟米旭一樣,飯菜裡不能加一點蔥薑蒜。
比如米曉竹跟米旭一樣,每天睡覺前必須要喝一杯濃咖啡。
於是,王小婭在朋友的介紹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