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在裡面!”
顧言目光冰冷的掃了啞巴乞丐一眼,抄起鐵鍬低頭繼續挖土。
我和顧莫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這是秦卿奶奶的墓,雖然新挖出來的土顏色奇怪,可整個墳包除了被顧言挖過的地方,其他的土層並沒有新近動過的痕跡,枯萎的荒草根系虯結成團,也不像是一兩天時間就能形成的樣子。
“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顧莫又伸手去拉顧言的胳膊,望了一眼地上的土堆道:“這座墳哪裡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啊啊啊嗚嗚嗚——”
啞巴乞丐也跟著顧莫拼命點頭,嗯嗯啊啊的尖叫著。
“讓開!”
顧言煩躁的抬手將顧莫甩開:“我說秦卿在裡頭就在裡頭!要麼幫我一起挖,要麼就給我一邊兒去!”
我伸手拉了拉顧莫的胳膊,朝他微微搖了搖頭,對他暗中傳音。
“既然墳裡沒有陰靈,就不存在驚擾故去的人。
讓他挖吧,如果秦卿真的在裡頭倒是好事,如果不在,也好讓他死心,沒必要攔著。”
顧莫嘴唇動了動,鬆開顧言的手。
“啊——”
啞巴乞丐見顧莫不再阻止顧言挖墳,尖叫一聲,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嗤啦”一聲掙破了身上的衣服,掙脫了陶輝的鉗制,猛的朝顧言撲了過去。
“滾!”
顧言的身手竟然絲毫不弱於顧莫,抬腿就是一腳,在啞巴乞丐還沒撲到他身上的時候便踹在他的心窩上,將他踹飛了出去。
“噗”的一聲,啞巴乞丐的身體如同拋物線一般飛出去的同時,一口鮮血也全都噴在秦卿奶奶的墓碑上。
顧言連看都沒再看啞巴乞丐一眼,揚起鐵鍬,低下頭繼續挖了起來。
啞巴乞丐在地上掙扎著拱了拱身體,頭一歪,竟然不動了。
天已經大亮了,可剛剛還很稀薄的一層霧氣,慢慢變得厚重起來,遠處已經是白茫茫一片。
我皺了皺眉頭,剛要蹲下身去看啞巴乞丐的情況,只見他肩頭剛剛還燃燒著的三盞陽火如同被人吹滅的蠟燭一樣,呼的一下子就突然熄了。
怎麼會這樣?
就算啞巴乞丐被顧言一腳踢到了命門,也不至於這麼快驟然就死了。
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怔愣的功夫,啞巴乞丐剛剛還在體內的魂魄就像是被人突然一把拽住一樣,倏的在我眼前飄走。
甚至連一絲的陰氣和死氣都來不及從魂魄上溢散出來。
速度之快,讓我、狐小七和陶輝誰也沒有反應過來,便眼見著消失在濃霧中。
而它消失的方向,正是我們昨天晚上去過的灌溉湖方向。
我暗暗有些心驚,且不說我如今已經是天階修為,單說狐小七,現在他身上有九尾狐的全部靈力,竟然也沒能有機會攔住啞巴乞丐的魂魄。
“我追去看看!”狐小七抬腳就要朝灌溉湖的方向追去。
“別去!”
我連忙伸手拉住狐小七,望向顧言道:“啞巴的死和魂魄的離開都太蹊蹺了,咱們先幫顧言挖開墳再說!”
陶輝和顧莫也贊同的點點頭。
“哥,我來吧!”
顧莫說著伸手從顧言的手上接過鐵鍬,一鍬鍬接著挖下去。
我們在邊上用手的用手,用腳的用腳,沒一會兒功夫,棺材蓋便整個兒露了出來。
秦卿的奶奶已經下葬一二十年了,棺材已經開始有腐爛的跡象,縫隙裡全是陳舊的泥土,怎麼看都不像動過的樣子。
顧言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從顧莫手中接過鐵鍬,用鐵鍬鏟口一下下的砸向棺材蓋的縫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