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
女人冷汗淋漓的望著侯卿開口道:“我大概是要生了……”
“別慌。”
侯卿站起身來望了我一眼,對女人說道:“我這位朋友學過醫術,能替你接生,我和顧警官去替你們燒水。”
我狂汗。
原本以為侯卿真的是因為不願當百合的養父才將我們找來,沒想到還想讓我接生。
我的確跟狐小七學了些醫術,可普通的傷口包紮跟接生能一樣嗎?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縱容著女人的要求,在家生孩子。
如果是順產,去醫院也要不了什麼錢,大人和孩子也都更有保障。
“要不,打120吧,您身子不好,去醫院更安全。”
我瞪了侯卿一眼俯身對女人說道:“要不了多少錢,醫藥費我先墊著,等您身體好了再慢慢還給我就行。”
“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這身體,是真的不行了。”
女人拉著我的手搖頭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
你放心,我生孩子快,生丹妮的時候,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在家生下來的呢,不會有事的。”
我望著女人憔悴枯瘦的臉,心裡依舊有些糾結。
侯卿瞪了我一眼,給我傳音道:“如果你不怕百合一生下來就引起轟動,甚至被人當做研究的物件,你就儘管按你的方法去做,本座不攔著你!”
他大概也刻意讓鄧等和顧莫都聽到了這句話,他倆臉上也露出詫異之色,同時望向我。
三人面面相覷間,顧莫轉身朝另一側的灶間走去,邊走邊道:“我也去幫忙燒水吧。”
“給,本座這裡有個醫藥箱。”
侯卿伸手向鄧等,手中便憑空多了一個碩大的醫藥箱。
鄧等小心翼翼的從侯卿手中接過醫藥箱,詢問的望了我一眼。
床上的女人汗出如漿,努力壓抑著呻吟,喉嚨裡依舊控制不住的發出痛苦的悶哼。
旋即便見她身下的被褥顏色正一點點加深、溼濡。
羊水已經破了,現在就是送醫院也來不及了,只能趕鴨子上架我和鄧等自己上了。
等侯卿帶著丹妮出去,我才輕輕掀開蓋在女人身上的被褥。
掀開的瞬間,我和鄧等倒吸了一口涼氣,也明白女人為什麼會說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女人身上穿著一層薄透的白色舊襯衣,上面全是斑斑點點的汙漬,雙腿呈詭異的形狀扭曲著,顏色發黑,上面佈滿大大小小潰爛的窟窿,往外流著黃綠色的膿水,全不似一雙還活著的人的腿。
那惡臭的肌肉腐爛的氣味就是從她的雙腿上傳出來的。
“我糖尿病挺嚴重的,就算有錢換腎,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對我和鄧等說道:“我的腿剛傷的時候,醫生跟我說,我這個情況傷口很難癒合,可我肚子裡還有小寶,我不能瞎用藥,就只能撐著。
後來醫生又說,我的腿已經壞死了,只能截肢,可我若做手術的話,小寶就保不住了。
我已經躺在床上兩個多月不能動了,一直都是丹妮那孩子在照顧我,她還那麼小,就已經學會了搭著椅子做飯,洗髒衣服被褥。
如果我真截了肢,就成為丹妮一輩子的拖累了。
更何況,孩子們的爸爸還在等著我呢,我不能截肢啊,我要好好的保全我的雙腿去見孩子們的爸爸。
這一個多月來,幸虧有秦先生幫襯著,給我們送來很多營養品,否則,我大概等不到今天就已經死了 。
姑娘,你們跟秦先生是好友,我能信得過,也看得出來你們是好人,你和你先生若是真能領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