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頭,盯著張秋蓮沒說話。
張秋蓮說話的功夫,她臉上的容貌迅速發生變化,原本一個眉眼精緻帶著幾分媚態的美人,竟在片刻功夫變成一個厚唇圓眼的婦人模樣。
說不醜陋,但也絕不好看,扁臉塌鼻圓眼睛加厚唇,額頭上還帶著凸起的鱗片,竟帶著幾分戾氣。
“我魚娘子既已是這棟屋子的屋靈,自然有權利選擇誰能住在這裡,不敢動那破軍星君,我難道還不敢動你一個小術士不成?”
魚娘子說著,魚尾擺動間,竟直接抬手,朝我的臉上抽了過來。
“帶著這些人給我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大膽!”
顧言眉頭一皺,從秦卿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抬腳上前幾步,伸手便要去抓魚娘子向我揮來的手腕。
可他到底並沒有練過,速度還是慢了些,眼看魚娘子的那一巴掌就要甩在我臉上。
戾氣好重的屋靈!
我冷笑一聲,抬手就要去抓魚娘子的手腕,誰知我的身上竟炸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魚娘子的手還未挨著我,便被那道白光震得飛了出去。
“你還並非正靈,竟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我盯著跌出去老遠的魚娘子,冷聲說道。
聲音裡竟帶著幾分威嚴。
“你,你竟然是……”
魚娘子跌坐在地上,那張魚臉帶著幾分恐懼,幾分忌憚的望著我。
“想要真的成為正靈,先想辦法去掉你那身戾氣和怨氣,當年張秋蓮死後,身上的怨氣盡數被你吸收,相較於張秋蓮來說,她才是這棟房子的正靈。”我打斷魚娘子的話,盯著它說道。
這也是張秋蓮的身上只有靈氣,而沒有怨氣和戾氣的原因。
隨著我身上突然炸出來的那道白光,所有人竟在頃刻之間都能動了。
黃繼武有些虛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憶,威風啊!”
邵真人跑到我身邊,喜滋滋的拉著我的胳膊道:“你剛剛炸飛這條臭魚孃的招式是什麼,我喊你師父,你教我好不好?”
臭魚娘?
秦卿上前幾步,重新攬住顧言的胳膊,“噗嗤”笑出聲來。
顧莫和顧言兩兄弟也同時嘴角抽了抽。
魚娘子那雙溜圓的魚眼惡狠狠的瞪著邵真人,卻似乎有些忌憚我,動了動嘴唇,敢怒不敢言。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小憶,教我教我!”
邵真人拉著我的手臂不肯松,差點沒跟一個小孩兒一樣搖晃我的手臂。
“好,等我有空我再教你!”
我低頭對邵真人說道:“不過您是長輩,我可不敢當您老的師父。”
不過是權宜之計,這個老小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忘了。
說實話,連我自己都有些懵逼,不知道我身上突然炸出那縷白光來。
以前有邪靈碰觸到我的身體時,我身上會炸出煞氣傷到邪靈,但煞氣是黑色的,可我身上剛剛炸出來的那道光芒卻是白色。
而且,魚娘子的身上雖然有戾氣,還吸納了張秋蓮身上的怨氣,卻到底是靈氣所化,雖然算不上真正的正靈,但煞氣還傷不到她。
甚至,我連剛剛為什麼會對魚娘子說出那番話都不知道。
屋靈我曾聽白七爺爺提到過,但並不詳盡,甚至還沒有邵真人在葡萄園跟我們說的詳細。
還有剛剛跟魚娘子說話時的聲音和語氣,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真實和陌生的感覺,彷彿說話的那個人並不是我一樣。
更奇怪的是,剛剛我身上突然炸出來的那道白光竟然還能解開屋靈對顧莫他們幾人下的身體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