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矮個子道人話音未落,便噴出一口粘稠的黑血。
就連蛇千澈的骨針也無法壓制住。
“你別說話。”
醫者仁心,即便對方前一秒還是企圖用上百屍體攻擊我們的敵人,但這一秒在蛇千澈的眼裡,他卻是病患。
蛇千澈一邊說著,一邊又飛快的將幾根骨針插在矮個子道人的其他大穴上。
“這個,給你們,我兄弟二人欠白七爺兩條命,姑娘既是白七爺的徒弟,這東西交給姑娘,也算是我二人還了白七爺當年的救命之情。”
矮個子道人掙扎著從身上摸出一個鴨蛋大小的陶瓷小罐,朝我遞了過來,“聖龍君他——”
還不等我伸手去接,矮個子道人“噗”的一聲又是一口黑血噴出來,盡數落在蛇千澈的衣服上。
黑血落在衣服上,發出“滋滋”的聲音,旋即縷縷煙氣嫋嫋而起。
我心下一驚,連忙抓住蛇千澈的胳膊將他猛然往後一拉,之間他胸前被矮個子道人嘴裡噴出的黑血汙到的地方,竟然燃起詭異的黑色火焰。
“嗤啦”一聲,還不等我多想,顧莫已經直接從後面將蛇千澈的外衣撕成兩半,直接從他身上剝了下來,扔了出去。
衣服騰起一股黑色的火焰,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便化為焦黑色的灰燼。
我們不由得心中大駭,矮個道人身上流的是什麼血,竟然有焚燒的功能。
還不等我們回過神,這條一屋寬的甬道中又瀰漫起一股皮肉焦糊的臭味。
氣味竟然從矮個子道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還沒斷氣,雙眼驚恐而絕望,血肉模糊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嘴唇翕動,望著我發出微弱的聲音:“小——心——,他——知——你——們——來——已——布——”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的七竅中自內而外騰出七股黑色的火焰,只一瞬間功夫,他的身體便騰騰燃燒起黑色烈火。
他手裡的那個小陶罐,骨碌碌的滾到我的腳邊。
“哥,哥——”
高個兒道人淒厲的哭喊一聲,直接朝他哥哥的身上撲了過去。
我們甚至還來不及拉開他,那黑色的火焰就在一瞬間將高個子道人也一併吞噬了進去。
被火焰吞噬的那一瞬間,兄弟倆便徹底沒了聲音和動作。
地上熊熊燃燒著的,是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燃成的一團黑色火球。
火球並沒有燃燒多久,大概只有一兩分鐘的功夫,便已經燃盡了。
兩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在這麼一兩分鐘的功夫裡,被焚成了一堆焦黑色的齏粉。
我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低頭望了一眼腳邊的那個小陶罐,下意識彎腰要去撿,被顧莫一把拉住手臂。
下一秒,他自己卻伸手將小陶罐撿了起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應該沒有惡意。”
我從顧莫手裡接過小陶罐,輕聲說道:“他提到白七爺爺的時候,眼裡的那種感激和崇敬不是作假。
而且,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也是在提醒我們。”
一邊說著,我一邊掀開了陶罐的蓋子。
裡頭是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一股淡淡的奇怪香氣從罐子裡散發出來。
若有似無,初一入鼻有些像是屍體腐爛後發出的臭味,但旋即便又覺得是一種說不出的異香。
“這是幹什麼用的?”
胡靈湊過頭朝罐子裡望了一眼,疑惑的說道:“看起來怎麼有些像是骨粉?”
“似乎是屍香。”
邵真人眼睛一亮,伸手接過小陶罐,“貧道看看。”
屍香?
我們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