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透生死,對於鄧等來說似乎是種本能,儘管鄧景天和舅媽一再跟鄧等講道理,鄧等還是會直勾勾的盯著某一個人,小臉嚴肅,一字一頓的告訴人家“你——要——死——了”。
鄧等三歲以前,因為被左鄰右舍視作災星惡鬼,導致鄧景天帶著大家搬了一次又一次家。
早年存下的那些錢,也因為屢次搬家而耗費得差不多了。
沒辦法,鄧景天只能再次出去打工養活一家人,留下舅媽在家照顧兩個孩子和鄧茉莉。
生活再窮,鄧景天也沒有想過拋棄鄧茉莉母女倆。
好在困苦的日子雖然難捱,到底是一天天的過去。
鄧等四歲的時候,開始懵懂的明白了人們討厭她的原因,也開始能管住自己的小嘴,不再對人說那句可怕的話,只是偶爾會一臉憐憫的,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
這種情況已經好多了,鄧景天也不用再繼續帶著一家人不停的搬家。
生活安定下來後,鄧景天也沒讓鄧等的學習落下。
六歲的時候,鄧等跟普通小孩一樣上學,一開始,因為鄧等的模樣長得可愛,小孩的心思也單純,並沒有因為鄧等有個瘋娘而疏遠她,都喜歡跟她一起玩。
可大概半個學期過去,漸漸的已經沒有小孩願意再跟她玩了,連老師都漸漸的將她視為異類,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大家發現鄧等總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甚至一個人在學校操場上跑來跑去,似乎在跟什麼人做遊戲。
這種情況很詭異,也讓人覺得細思極恐。
大家都覺得鄧等跟她那個瘋娘一樣有癔症。
鄧等的舅媽就此問過鄧等,鄧等卻回答,她在跟小朋友一起玩,可惜,鄧等說的那些小朋友,其他人都看不到。
好在鄧等雖然在同學老師眼裡是個不正常的異類,可她的成績卻總是年級和班裡最好的,雖然沒有老師喜歡她,同學們也都排擠她,卻依舊能有學上。
直到鄧等進入初中以後,慢慢變得懂事多了,也意識到了她能看到的那些“朋友”,其他人看不到,跟那些“朋友”打交道的打交道的時候懂得了避諱著人,這種被人排擠的情況才好了一些。
鄧景天的兒子上高中以後,需要的學雜費、生活費越來越多。
鄧等是個懂得感恩的姑娘,為了讓舅媽也跟著舅舅一起去鎮上的鞋廠打工給表哥湊大學的費用,才剛入初中的鄧等便承擔下了家裡的家務活和照顧媽媽鄧茉莉的責任。
每天晚上鄧景天和妻子回到家,鄧等已經將晚飯全都做好了。
等大家吃完晚飯,鄧等將碗筷收拾好,才開始去寫自己的作業。
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半大的孩子來說很苦,可鄧等依然跟小時候一樣愛笑。
也許是鄧等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也許是母女連心。
鄧茉莉由鄧等照顧後,情況也開始漸漸變好,雖然依舊會跑出去拉著陌生男人不放,但只要鄧等去拉她或者喊她,她就會乖乖的跟鄧等一起回家。
可即使是這樣,鄧等高中畢業的時候依舊考上了211。
鄧茉莉已經完全離不開鄧等,鄧等上大學後,只好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帶著她那個瘋娘半工半讀,直到她的表哥大學畢業找到工作後開始給鄧等補貼生活費和學雜費,鄧等才開始一心撲在學習上。
鄧等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江州銀行工作,自己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除了給她媽媽看病,每個月還會兩千給舅舅舅媽。
比他們自己的親生兒子寄得都多。
去年村裡投資新農村建設,每家每戶只要出十萬元就能建一棟漂亮的小樓,鄧等比她表哥還多拿了一萬回來。
說到這裡,鄧舅舅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