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潔的臉色再次變了變,陰沉下來,縷縷黑氣從她的身上冒了出來。
“年立修,現在就替我殺了她!”
明潔的眸子裡露出狠戾之色,喊著年大隊長的名字厲聲道:“現在就動手,我不過借她的軀殼而已,有點損壞沒有關係,我自有辦法重生!”
年大隊長望向我,眼中眸光閃動,有些猶豫。
“你還在猶豫什麼?”
明潔身上的黑氣越冒越多,怒聲道:“你若想要保住你女兒淼淼的性命,現在就動手!
否則,我先要了淼淼的性命!”
十五雖然不知道頂在我腦袋上的槍是什麼,卻聽得懂人話,我敏銳的感覺到,它頓坐在我肩膀上的小身板兒在明潔的話音落下後繃緊了,“吱吱”叫了兩聲,做勢就要朝年大隊長橫撲過去。
“我不會有事的,十五,你先別動!”
我暗中傳音安撫十五,有些時候,有些人,必須讓他自己剝下身上的偽裝才更有說服力。
年立修是救顧莫出苦海的恩人,我既然將顧莫當成兄弟,當成朋友,就不願他繼續受矇蔽。
更何況,我並沒有將明潔放在眼裡,更沒有將年立修放在眼裡,他倆傷不到我。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產生的惡意所產生的後果負責。
“張顧問,對不住了!”
年大隊長閉了閉眼睛,再睜眼後,將槍口往我的太陽穴處摁了摁,望著我說道:“淼淼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連她都失去。
其實她接著你的身體重生也好,這樣一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並沒有死。
另外,我也會讓她放過你的魂魄,找最好的大師超度你。”
“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站著沒動,嘲諷的勾起唇角,望著年大隊長說道:“你的命可是白七爺爺救的,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你確定你要恩將仇報?”
“只要他願意,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哪怕是做牛做馬也會還白衣爺的恩情,但我不能沒有淼淼,只能對不起你了。
而且,我知道,你並沒有辦法將她從淼淼的身體裡逼出來,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們也不到現在這個地步!”年大隊長滿臉愧疚的開口說道。
演的彷彿他真的有多愧疚一樣。
人心看不透,我的確從年立修的面相裡看出一些關於他這個人並不可靠的資訊,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下子,就算不用回去問白七爺爺,我也知道他老人家為什麼不喜歡這個年大隊長了。
這人大概沒少做這樣兩面三刀的陰險事。
只是我實在有些不解,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麼竟然會將顧莫救出火海之中,導致顧莫對他尊敬如同自己嫡親的長輩。
“還跟她廢什麼話?”
明潔清脆的聲音變得尖利刺耳,朝年立修吼道。
“對不起!”
年立修說著,將食指慢慢放在了配槍的扳機上。
“頭兒,對不起,得罪了!”
就在年立修正要扣下扳機的時候,另一柄槍的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顧莫滿眼失望,開口對年立修說道:“頭兒,在我的心裡,您一直比我的父親還要重要。
從您救我出來的那天開始,我就願意永遠跟在您身邊,不管我家裡怎麼逼我,我都只願意跟在您身後當一名小警察,對我來說,您就是正義,就是真正的英雄。
可讓我玩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您竟然會為了私心對張顧問出手!
不管她能不能將邪師的魂魄逼出來,她都是為了您,為了救淼淼來這裡的,您這麼做,不止讓我意外,也——”
顧莫說著頓了頓,失望且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