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五重新竄到引擎蓋上,顧莫才再次踩油門,車子再次緩緩滑了出去。
只是這麼一會兒功夫,前車窗上又重新積了一層雪,十五將尾巴勾在斷掉的半截雨刮器上,小身體順著玻璃劃過一圈金光,那層冰雪瞬間消融殆盡。
小傢伙是火屬地支神獸,區區冰雪對它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果然,聽得老人言,會少掉很多麻煩。
白七爺爺讓我帶上十五一起果然有大用處。
原本從雲水閣農莊到江州市區,不過一個把小時的車程就夠了。
我們一路走走停停,速度雖然極慢,但到底在四個小時後,顧莫將車停在了政務中心大廳門口。
已經是早上八點四十五分,再有十五分鐘,等開門我們便能領證了。
雖然是下大雪的天,但政務大廳門口依舊站滿了等著開門的人。
今年農曆三十過大年,很多人都喜歡趕著年前這最後兩天將各種手續辦理好,不然就要等到正月初八以後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漫長,不過短短十五分鐘,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長了數倍一般。
由於下著大雪,大廳外的走廊上又擠滿了人,我和顧莫並沒有下車,而是將車停在政務大廳外的臨時停車場裡,大廳開門時便一眼就能看到,到時候再下車也還不遲。
“小憶,你是不是有些緊張?”
顧莫緊緊抓著我的手,身子有些緊繃的坐在駕駛座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面政務大廳那扇還緊緊鎖著的卷閘門。
我扭頭望了顧莫一眼,剛要開口,卻被十五脆生生的聲音打斷。
“姐夫,我瞧著我憶姐倒是真不緊張,明明是你自己緊張得要死。”
顧莫唇角抽了抽,沉默著沒說話,背脊依舊挺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道卷閘門。
他周身的氣息鋒銳而冷峻,甚至帶著幾分殺意,如果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刃。
“不會有事的。”
我反手緊緊握著顧莫的手,湊過去在顧莫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輕聲說道:“如今國運正隆,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想幹什麼,都不可能也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和災禍。
五百年前的災難也不可能再重複。”
大概是由於緊張,顧莫的臉頰也繃得緊緊的,嘴唇碰上去冰涼如同觸上鋼鐵。
聽到我話,顧莫的一僵,旋即飛快扭頭望向我問道:“你也都知道他是誰了?”
“我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我輕輕搖頭,“但也能從大家的反應中猜出來一些端倪。”
更因為,你是我的愛人,我當然知道你心裡最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這句話我並沒有對顧莫說出來。
怪肉麻的。
“嗯。”
顧莫被我這麼一說,臉上的僵硬緩和了不少,點頭道:“是我擔心則亂,忽略了這一層。”
正說著,對面道卷閘門的不鏽鋼柵管開始一點點捲上去,隨著後面的寬大玻璃門緩緩朝兩邊滑開,等在風雪裡的人群裡傳出歡聲,蜂擁著擠了進去。
各個工位的工作人員早已準備就緒,端坐著準備辦理各種手續。
我和顧莫相視一眼,分別從兩側拉開車門跳下車。
婚姻登記處在大廳靠後的位置,除了我們,只有另外一對新人在等。
工位上卻空空如也,只見電腦等機器,並不見工作人員。
“你們就是顧先生和羅小姐吧?”
一位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對我們說道:“昨天晚上就有人跟我們打電話預約了你們一早來辦結婚登記的事,剛剛我們的辦事員打電話過來,說是雪太大,路上出了車禍,我們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