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被我的話定在客房門口。

“憶姐，你這麼快就已經想通了？”

她望著我滿臉驚訝：“你是不是也被水精寄魂了？”

說著就衝上來要掰我的眼睛掐我的臉。

耳邊，電話裡已經響起了振鈴聲。

“滾一邊去！”

我沒好氣的推開十五，就算是被寄魂了，又不是中蠱，又是掐我臉又是掰我眼睛的算怎麼回事。

“小憶，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電話鈴剛響了一聲，便被人接了起來，接著便是沉默。

我那聲“滾一邊去”正好變成了對著話筒說的。

顧莫有些低沉沮喪的聲音傳來，我也是一愣。

“為什麼道歉？”

“我惹你不高興了。”

顧莫在電話那頭道：“別生氣，別不理我，別讓我滾，我會改。”

我旋即明白過來，笑道：“我說十五呢，她惹人嫌。

我想你了，所以給你打電話。”

十五反手關上房門，無辜的大眼睛瞪著我，用手捂著自己的嘴。

我沒理會十五，繼續問電話那頭的顧莫：“這麼晚你還在加班嗎？怎麼還不睡覺？”

“我也想你，怕你生我的氣，不敢睡。”

顧莫在電話那頭說道：“小憶，今晚的夜色好美，你不要出去看夜景嗎？”

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我下意識扭頭望向窗外，月光皎皎，夜色如水。

的確很美。

“上午的時候，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沒接你的電話。”

我說：“你也別生氣。”

“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顧莫在電話那頭道：“小憶，咱們去看夜景好不好？

聽說小鎮到了晚上就會有人放河燈，我們也去放河燈。”

“好啊！”

我笑道：“你也來滇南吧，我陪你去放河燈。”

“你真的不生我的氣了？”

顧莫在電話那頭輕著聲兒，帶著寵溺和輕哄。

“我本來就沒有生你的氣。”

我笑道：“我那時候掛你的電話，只是因為想到一些事，跟自己較勁呢。

讓你擔心了。

早點睡，我們大概明天或者後天回來。”

“小憶，我想你，你可不可以站到視窗，我們就能一起看月亮了。”

顧莫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蠱惑。

我下意識走到視窗。

仰臉望向月亮。

上弦月，月似蛾眉，雖然不大，卻很亮。

不見一片烏雲遮擋。

小鎮的夜靜悄悄的，能聽到不遠處草叢和樹上的蟲鳴聲此起彼伏。

“今晚的夜色真的很美。”

我垂下頭，對著電話那頭的顧莫道：“如果真的能跟你一起看這夜景，一定會覺得更美……”

說著，我愣了愣，盯著有歸客棧院外的一個地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皎潔月色下，那裡站著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人，手裡跟我一樣拿著手機在耳邊，仰著臉在望著我笑。

“顧莫？”

我喃喃開口，“我出現幻覺了，我竟然好像看到了你。”

“是我。”

電話那頭的顧莫輕笑了一聲，月色下的顧莫抬起另一隻手，朝我揮了揮。

“千澈說你想在這邊多住些時間，隊裡這段時間不忙，我申請了半個月假期，正好過來陪你。

咱們也算是補上蜜月旅行了。”

如水的夜色中，顧莫仰臉望著我笑。

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