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們知道,剛剛跟他們劈面跑走的那些野狗在眾目睽睽之下 將一具屍體吃得骨頭都不剩的時候,那群不知從哪兒跑來的野狗早已跑得沒有了蹤影。
圍觀的人們見到警察,才再次逐漸圍攏了過來。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他們親眼所見的恐怖一幕。
文珊被警察從地上攙扶著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被丈夫的慘死打擊得跟潘奕一樣表情麻木,眼神呆滯。
突如其來的巨大悲傷和痛苦已經讓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臉上也沒有眼淚。
“呀,潘奕的臉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長出了這麼多黑斑?”
跟潘奕住同一棟樓的一位鄰居突然驚呼了一聲,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也同時驚醒被悲傷打擊得幾乎失了心智的文珊。
對啊,丈夫沒有了,她還有女兒。
潘奕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文珊轉身朝自己的女兒望去。
只見女兒蒼白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了一塊塊觸目驚心的黑斑,目光也越發的呆滯空洞了。
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將死之人的灰敗氣息,若不是她還站在那裡,嘴裡依舊喃喃自語著那句“他一定會殺了爸爸的”,乍一看,跟一具屍體幾乎無異。
幾名警察和同行而來的那位老法醫也注意到了潘奕的狀況。
老法醫面色凝重的盯著潘奕的臉望了一瞬,小聲跟其中一名警察說了幾句什麼後,抬腳朝文珊母女走了過來。
“你們家孩子是不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
老法醫抬手翻開潘奕的眼皮看了看,又用手輕輕碰了碰潘奕臉上突然長出來的斑塊。
還不等文珊回答他的話,老法醫的神色便是一凝,又迅速拉起潘奕的手,掀起衣袖檢查她的胳膊。
潘奕的手背和手臂上,不知什麼時候也同樣長出一塊塊黑斑,且顏色正一點一點的變深。
“這孩子不正常,你快帶她去醫院,要快,再拖下去怕是就來不及了。”
老法醫沒有再問文珊潘奕是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目光中帶著幾分同情的對文珊說道。
“醫生,我女兒身上這斑——”
文珊聽老法醫這麼一說,大腦裡再次轟的一聲,連忙開口問道。
“這是屍斑。”
老法醫回答道:“我從事法醫這一行業已經三十多年了,這是第二次見到一個活人身上長了屍斑,上一個,沒三天人就沒了。
這種斑是體內臟器開始腐爛變質的反應,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建議去省城的大醫院。
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文珊一聽,也顧不得再去面對已經屍骨無存的丈夫,拉著女兒就往樓上跑。
丈夫已經這樣了,唯一的女兒絕不能再丟了性命。
潘奕的身體一向很好,如今身上突然長了屍斑,一定跟那個纏上女兒的妖鬼有關,她必須要去求那妖鬼,放過她的女兒。
哪怕是讓她跟丈夫一樣慘死,只要妖鬼能放過她的女兒,她也願意。
因為,她突然想起那妖鬼說的那句:“當初他殺我全家的時候,我也求過他,可他也沒有放過我呀!
還將我和我妻兒的肉身燉成了湯,賣給客棧的客人。”
文珊大概那妖鬼是誰了。
她一口氣拉著女兒爬上五樓,推開虛掩的大門,便見客廳的沙發中氤氳著一團黑霧,那團黑霧中,隱約坐著一個人形的虛影。
母女倆一進屋,大門便在她們身後“嘭”的一聲關上。
文珊也顧不得害怕,鬆開女兒的手,跑到那團黑霧面前跪下,不停的磕頭道:“大仙,求求您,放了我的女兒吧。
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