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百合送去地府後,我和顧莫在小縣城休息了一晚上。
這兩天一直舟車勞頓,說不累是假的,再說時間也並不是很趕急。
這些年,我先是在桃花峰住了十年,後來去了江州又一直忙忙碌碌,除了去滇南雪山那次外,還從來沒出過遠門。
去滇南雪山那次還是匆匆的去,又因為鼠老大和牛二叔受傷,和鄧等媽媽的事,匆匆的回了江州。
連滇南的景色都還沒功夫去多看一眼。
這次出來,時間有的事,我和顧莫自然是邊走邊玩,好好領略一下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了。
小城的夜很安靜,因為遠離了喧囂,似乎就連天上的星星也格外明亮些。
我和顧莫手牽著手沿著小城的街道慢慢走著,站在有些古老的街道上就能看到不遠處連綿的群山,這個靠山近水的地方,似乎連空氣裡裹挾的幾分靈氣都要比其他地方濃郁一些。
十五好像也很喜歡這個地方,我們一出門,它也不窩揹包裡睡懶覺了,就蹲坐在我的肩膀上,精神頭十足而又好奇的四處張望。
小城外有一條河,河邊種著一排垂楊柳,風景很美,我和顧莫一邊說著悄悄話一邊慢慢的走著,直到快到凌晨十二點的時候,才開始往回走。
沒想到的是,剛走了沒幾步,竟然就遇到了侯卿。
見到我們,他顯然也是一愣,上下打量了我們幾眼後,竟直接開口道:“你們已經見到了百合。”
他說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我和顧莫對視一眼,正想著要怎麼跟他解釋,侯卿就上前一步將我直接拉開,對顧莫說道:“兄弟,咱們都是男人,你愛羅憶這個傻丫頭,我也同樣愛著百合,我們都不希望失去自己的愛人。
百合這兩天一直躲著我,我不知道她對你們說了什麼,但是你能不能看再我們是兄弟的份上,告訴我,百合去哪兒了?”
為了從顧莫的嘴裡知道百合的訊息,侯卿直接跟他稱兄道弟起來,連本座也不自稱了。
姿態降得挺低。
我忽然想,百合若是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顧莫抿了抿唇沒有回答,而是扭頭望向我。
我朝顧莫挑了挑眉。
“別理會那個傻丫頭,咱們才是兄弟,你不要重色輕友。”侯卿又沉聲說道。
“我的確有點重色輕友,小憶沒發話,我也不知道百合仙子去哪兒了。”顧莫為難的笑著回答道。
“草!”
侯卿有些惱羞成怒:“虧我將你當成入世以來的第一個朋友,竟然真是個重色輕友的!”
顧莫聳了聳肩,意有所指的望了我一眼,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神君就別為難顧莫了。”
我睨著侯卿開口道:“他肯定不想成為第二個你!
你先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見過百合了唄?”
“你身上雖然沒有沾染百合身上的邪氣,卻沾染了一絲她修出來的神氣。”
侯卿翻了個白眼道:“本座自然瞧得出來。”
“那你難道不覺得我身上的沾染的神氣有些不對嗎?”我又接著問道。
侯卿的臉色被我這句話問得顯然有些懊喪,望著我半晌才有些艱難的問道:“百合既然能在我都沒發覺她蹤跡的情況下燒了那張畫,證明她修出來的神氣不低。
為什麼,你身上沾染的神氣卻那麼弱?”
“你都已經知道答案了,幹嘛還非要問我?”我挑眉。
侯卿的肩膀耷了耷,表情落寞,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我:“她真的,那麼恨我了?”
“她不是恨你,而是對你失望。”
我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