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縷絕望之色,面色冷凝的雙手握著巨大冰刀筆直而立。
鼠老大已經無法在凝聚出一點能夠加固屏障的靈氣。
牛二雖然修為同樣不低,但修為方向完全不一樣,他身上的靈氣可以轉化為足以開山裂石的氣力,卻無法結出靈氣屏障。
至於雪妖,她的靈氣來自冰雪,用於冰雪和雪山足以展現無邊的法力,但對付焚天業火,她卻毫無辦法。
而躲在結界內觀望的我們,自保已經是勉強,若是想要衝進漫天飛舞的火蟲中去救雪妖他們,無異於跑過去送死。
眼看著火星凝聚而成的巨大火球耀著刺眼的紅光,“咚”的一聲撞在那道青色的靈氣屏障上,環形屏障猛烈晃動間,開始出現數道細小的裂紋。
濃郁的青色也隨之變淡。
“咚”的一聲,火球朝後飄開數米, 再次狠狠朝靈氣屏障上撞了過去。
白七爺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蛇九兒發出壓抑的啜泣聲。
整個雪野徹底被妖異的猩紅色火光籠罩了起來,連冰川和千年積雪都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如同被鮮血浸染了一般。
我絕望的望向被猩紅火光團團圍住的鼠老大三人,心裡一揪揪的疼。
當年在桃花峰上,鼠老大和牛二叔陪我學藝的一幕幕如同過電影一般在我眼前腦海閃過,心裡塞得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再一次,父母家人死前的那種絕望和恐懼將我整個兒籠罩住。
我想跟白七爺爺一樣閉上眼睛,可只覺得眼底一片灼熱,不但無法閉上眼睛不去看,反而越睜越大。
我眼睜睜的望著那個猩紅的火球一下下撞上靈氣屏障。
望著屏障一點點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痕。
望著鼠老大、牛二叔和雪妖的眸光從絕望慢慢轉變為木然和空洞。
如同站在石門前的那些遠古兵士一般。
最後,我眼睜睜的望著雪妖丟下手裡的巨大雪刀,跟鼠老大和牛二叔一起,緩緩的盤腿坐到地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我覺得我的眸子裡幾乎能滴得出血來!
我張嘴想要絕望的尖叫,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就在我眼睜睜的望著護住鼠老大三人的那道靈氣屏障劇烈晃動了一下後裂開無數縫隙,即將徹底消散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跟石門前那些遠古兵士發出來的聲音一樣,似乎是唱佛的梵音,又似乎是某種不為人知的咒語。
那聲音低喃著緩緩而起,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震盪在整個天地雪域間。
那聲音低沉、莊嚴而帶著幾分威儀。
隨著聲音,一道穿著青衣的身影從我身後緩緩走了出來,越過我,踏著冰雪,迎著漫天飛舞的猩紅色火星,朝鼠老大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是朝著那扇石門,和石門前的遠古兵士走了過去。
是女魃!
撞擊向護著鼠老大他們的靈氣屏障的火球緩緩停了下來,上下浮動著,如同一個幽靈,悄悄的上下打量著女魃。
萬千兵士口中發出的喃喃的聲音也在女魃開口的瞬間戛然而止,他們全都木然的扭過頭,空洞的黑眸朝女魃望了過來。
“四娘!”蛇九兒再次驚聲開口,緊緊掐住我的手。
白七爺爺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女魃挺得筆直的背影,眸子裡閃出一縷淡淡的精光。
只見女魃不急不緩的朝前走著,如同一個將軍一般,緩緩張開雙臂,雙手高舉過頂,口中發出我們聽不懂的,古怪的音節。
聲音越來越大,高亢且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