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動，老人就開始乾咳起來，滿是皺紋的臉憋得通紅。

阿夏姐連忙將水杯端到老婆婆手邊，用手輕輕拍著老人的背。

“好了，你們別問這麼多不相干的東西了。”

老婆婆喝了兩口水，止了咳嗽道：“你們說那個姑娘的失蹤跟阿玉旗袍店有關，那肯定不可能。”

“有人說賀思喬在小鎮天天穿著的那件旗袍很像是阿玉旗袍店的手藝。”

見老人似乎有些不太耐煩了，我也沒再繞彎子，直接說道。

“是一件什麼樣的旗袍？”

老人皺眉，扭頭問站在她身邊的阿夏姐：“你也見到過吧？”

“是一件墨綠色的長袖旗袍，絲絨質地，淨面鑲了金色絲線的。”

阿夏姐連忙回答道：“衣襟的扣子用的是黑色珍珠，瞧著的確比咱們鎮上那幾間旗袍店的工藝要精緻了好些。”

老婆婆聞言微微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沉吟了半晌開口道：“就算工藝和款式像阿玉的旗袍，那也不能說是阿玉的旗袍。

阿玉都不在那麼多年了，難道她的鬼魂還能出來賣旗袍給一個外鄉人不成？

再說了，就算是她的鬼魂回來，肯定也是去找害死她的人，找上一個不相干的小姑娘做什麼。”

“阿玉旗袍店舊址在哪兒呢？”

我又問道：“婆婆，您能告訴我們嗎？”

“阿玉旗袍店不在如今的小鎮裡，早在當年就被一把火給燒掉了，我就算說了，你們估計也找不到那個地方。”

老婆婆沉吟著，扭頭用方言對阿夏姐說了幾句什麼。

阿夏姐一邊點頭，一邊用方言回答。

兩人說了半晌，我和顧莫一句也聽不懂。

回頭望向邵真人，他老人家竟然無聊得仰靠著椅背睡著了。

小黑趴在邵真人腳邊的地上，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老婆婆和阿夏姐。

“你這個老太婆，多說點兒又怎麼了？”

十五聽不懂老婆婆的話，站在我肩膀上有些不耐煩的道：“賀思喬失蹤的案子早點結束，你們家才能早點好好做生意掙錢。”

老人被十五罵得一怔，抬頭見竟是一隻小猴兒叉著小腰在罵她，頓時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對於十五開口說話的事，也不知她是年紀大了見的怪事多，還是壓根兒就忘了關注。

我連忙抬手捂住十五的嘴，對老人說道：“婆婆，對不起，小猴兒有些頑劣不懂事，您老別見怪。”

老婆婆氣性挺大，冷哼了一聲，站起身望了我們一眼，抬腳朝院外走去。

倒是阿夏姐，嘴張得老大，顯然還沒從十五開口的事震驚中緩過神來。

“阿夏，我先回去了，告訴這些外鄉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以後別再來問我了。”

老婆婆顯然是氣壞了，給阿夏姐扔下這句話便出了院門，腿腳還挺利索的。

當然，這話其實是說給我們聽的。

阿夏姐被老婆婆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

望了一眼婆婆消失在院門外的背影，扭頭小心翼翼的對十五說道：“猴仙莫怪，我婆婆從年輕的時候就要強慣了，平時也不很出門，從沒人敢跟她說過一句重話，所以氣性有些大。”

說著又對我和顧莫說道：“兩位警官放心，婆婆剛剛將阿玉旗袍店當年的地址告訴我了，讓我帶你們過去。”

阿夏姐挺聰明，見我們望著她沒說話，又解釋道：“剛剛婆婆跟我用方言說話，其實是在問我兩個姑娘穿的旗袍款式細節，她也覺得奇怪，賀思喬穿的那件旗袍，她小時候的確曾見阿玉穿過的。”

“好，那就麻煩你帶我們過去一趟了。”顧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