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靠在椅背上,表情落拓閒適,正抬手摸牌——戴著他那副繡著淺黃小月亮的白手套。
盛望舒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言落恰在這時漫不經心地抬眼,看到她的身影,「月亮,過來。」
盛望舒大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言落眉宇間劃過一絲疑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的形象能有什麼問題?」
宋源把酒杯遞迴到盛望舒手裡,適時地插嘴:「你見有誰是戴著手套打牌的?我這暖氣都開到26度了!」
「哦。我不是因為冷。」
言落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面不改色地說:「是因為這手套能增強我的牌運。」
「……」
盛望舒看著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簡直都要信以為真了。
她哭笑不得,心裡像裹著糖霜,滲出絲絲縷縷的甜意,俯身在他耳邊威脅:「差不多得了,再秀明年我就不送你禮物了。」
言落轉頭看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摘掉了手套。
他輕挑眉,順手牽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身旁椅子上,「那你坐我旁邊看著。」
「今晚玩得大,沒有月亮護體,我怕會輸。」
盛望舒:「……」
—
盛望舒拿了個抱枕,窩在椅子裡邊玩手機邊看言落打牌。
言落開局連贏三把,輸得宋源仰天長嘯。
「不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嗎?落哥,你這不科學啊。」
言落漫不經心地睨他一眼:「說了我有月亮護體。」
宋源不服,企圖去拉盛望舒的椅子,「月亮,你往我這邊坐近一點。」
盛望舒看他的表情像看一個傻子,正要開口揶揄,言落骨節分明的右手已經伸過來,把住了她的椅子扶手。
目光涼涼地掃過宋源,他輕蔑地笑了聲:「你就是靠她再近也沒用。」
因為是他的專屬幸運月亮。
正說話間,盛望舒的手機響了,是沈明意打來的電話。
盛望舒盯著螢幕遲疑了一秒,當著言落的面接通了電話。
沈明意的笑聲隔著聽筒傳來,「月亮姐,新年快樂。」
盛望舒也笑:「新年快樂,你還在劇組嗎?」
經紀人又為他接了一部電影客串,劇組趕工,新年期間也不休息。
沈明意哀怨地嘆口氣:「是啊,還在給老闆您賣命呢。」
盛望舒被他逗得笑起來。
都能如常開玩笑了,看來他已經好多了。
「好好工作,」她鼓勵他:「總有熬出頭的那天。」
兩人不痛不癢地又聊幾句,沈明意又要趕著去拍。
盛望舒結束通話電話,發現言落正滿眼興味地看著她。
「幹什麼?」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新鮮。」
言落笑了聲,略壓低一分的聲音透出感慨的溫柔,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我們月亮長大了,都會教育弟弟了。」
盛望舒笑著「切」了聲,十分順手地在他肩頭砸了下。
玩到十一點多,盛望舒已經開始犯困了。
她昨晚熬夜今天早起,統共沒睡幾個小時。
把杯子裡最後一點酒喝掉,她打了個哈欠起身,沒什麼心理負擔地跟言落說要先去睡了。
言落聞言,也要起身跟她走。
「你玩吧。」盛望舒擺擺手,「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披上外套,慢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回到宋源留給她的那棟獨院民宿,洗完了澡,才發現把手機忘在了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