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道:“如今甄家被皇上拿捏著,咱們怎麼又惹上這個”
探春也不好說是王夫人的主意,只得沉默。
賈寶玉想了想道:“既是這麼著,我們便不能報官。”
“可是……”賈環怯怯道,“若是失了東西不報官,日後也算是一宗罪。”
幾個人商議了半個時辰,最終還是列了一張失單報到營裡,只沒把甄家的東西列上。
探春連軸地轉了幾天,這會兒實在乏得緊。該管不該管的,也沒精神再去管,扶了侍書的肩便回秋爽齋倒頭一覺好睡。
可這一覺還是沒能睡得酣暢,到黃昏時被外頭的聲音吵醒。甩了甩頭,揚了聲問:“怎麼回事?”
侍書忙掀了簾子進來:“姑娘醒了。”
探春皺眉:“怎麼這樣的吵?又出了什麼事兒不成?”
“是老太太房裡的珍珠,過來讓姑娘去瞧瞧,那裡鴛鴦正在鬧呢。因見姑娘睡得香,翠墨讓珍珠去請太太了。”
“鴛鴦又有什麼事?”探春一邊由侍書服侍著穿上了大衣裳,一邊問。
“我也沒有細問,就打發珍珠走了。”侍書搖頭,“這會兒怕是太太已經過去了,姑娘乾脆就歇著罷。一連忙了這許多天,臉上都整個兒地瘦了一圈。”
探春苦笑:“別說我了,誰不是這樣?”
“咱們家也真是稀奇,長輩們撒開了雙手不管事,倒由著小輩兒管老太太的喪事”侍書不滿地咕噥。
“到底老太太疼了我一場。”探春嘆息,“走,看看去罷。鴛鴦服侍了祖母一場,能幫上忙的,還是去幫一把。她素來穩重,萬不會無風起浪。”
侍書無奈,只得替她繫上件天青色的披風:“幸好姑娘往日的衣裳素色的多,要不然還得現做。”
才走到門口,便聽見鴛鴦的聲音:“我早說了是不去的,如今老太太屍骨未寒呢,又來相逼,我便應了那天的誓言罷。”
探春急忙衝進去看時,卻見鴛鴦正拿了一把利剪往喉嚨裡刺去。琥珀死命地撲過去抱住,剪子尖已經劃過了頸側。
幸好讓開了大動脈,只破了些皮。探春急忙讓人拿絹子捂住:“好好兒的,怎麼又鬧出事來”
琥珀和翡翠急忙把鴛鴦抬了起來,鴛鴦只管流淚,既不呼痛,也不答話。
邢夫人房裡的小丫頭撇著唇不屑道:“倒裝什麼貞節烈婦來了,橫豎是看著我們家老爺如今被看管著,以為沒有起復的機會,才這樣的形相”
一邊說著,一邊便往外走。
探春也顧不上替邢夫人儲存什麼顏面,喝道:“把她攔著,細細地問個清楚。哪個奴才這樣的大膽,老太太才剛過世,連個小丫頭子就不把鴛鴦姐姐放在眼時了?這是打老太太的臉面呢”
琥珀悄悄地拉住探春:“三姑娘,先讓她家去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慈心一片
探春狐疑,讓人放了那小丫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太太那裡的人,又到老太太房裡來做什麼?”
琥珀掀開簾子,見那小丫頭走遠了,才回身悄聲道:“還不是那年的事兒?大太太派了小丫頭來說,大老爺心裡還念著她呢, 要趁著老太太的熱孝裡先把鴛鴦姐姐收了房,還同以前答應的那樣兒,若有個子息的,便抬了做姨娘。”
探春勃然大怒:“祖母才剛送出殯去,他這做兒子的竟起了這份兒的心思就算換到現代……呃,不管哪個朝代,這種行為也讓人齒冷。”
侍書卻疑惑道:“鴛鴦是什麼人?那一個小丫頭就能讓她急了?”
翡翠替鴛鴦拭乾了血跡,這才插口:“哪裡是小丫頭的事?是大太太親自過來的,說了好幾句的狠話,說若是不從,總有法子讓她連死都死不了的。鴛鴦姐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