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裡外外地逛了一遍。
“咦,你們裡面也開了戲班子”雅圖是自來熟,也不自恃身份,不一刻便十分自在了起來。只是礙於身份,探春待她始終客氣有禮,卻透著種疏遠。
直到眾人告辭,雅圖才戀戀不捨:“你們家的女孩子真多,像我們蒙古似的,姐妹在一起親親熱熱的,可多好。”
探春笑道:“王妃身份尊崇,自然不同一般。”
“我們蒙古可不講究這一套,偏是到了你們中原,沒個人耍。探春,趕你祖母的壽筵結束,你和你們幾個姐妹到王府裡來耍一天,要寫詩也能去開一社嘛我們那個園子,比這個還要精緻,你一定會喜歡的。”
探春苦笑著應承,打定了主意到時候託病不去。她可不想再和水溶狹路相逢,真成陌路了,心裡還是會難受的。
雅圖卻似乎很喜歡她,臨走還挽了她的手,探春只得送她至門口,卻見門口那輛停著的馬車眼熟得要命。
“啊,王爺來接我了”雅圖笑道,“探春,明兒我就給你寫張帖子,到時候你和幾個作詩作得好的一同過來。”
探春微笑著謝了她的殷勤,咂摸出了滿嘴的苦澀。
“其實,作得不好的也請了一同來,我也不會作詩,正好跟我作個伴”雅圖說著,吐了吐舌頭,連蹦帶跳地走了幾步,才又回頭做了個鬼臉,莊重了起來。
探春忍不住失笑,抬頭看到簾子掀起的一角,水溶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臉上,忙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只管看著雅圖。臉上那個禮貌的微笑,牽強得唇角也覺得痠痛。
馬車又停了一會兒,也許是雅圖和水溶說了什麼,簾子重又掀起。探春的目光與他相撞,心跳便漏了一拍,倏然偏開,低頭避進了門內。
馬車終於起行,不多一刻便消失在巷子的盡頭。探春幽幽地嘆了口氣,身側的翠墨始終保持沉默。
“總算把客人都送走了。”探春勉強地露出了個笑容,迎面遇見琥珀,忙問道,“老太太那裡可安置下來了?今兒累了一天,晚上的菜儘量清淡些。明兒請的是誥命,那邊有都府督鎮,讓老太太好好歇一歇,正日子還有得熱鬧呢。”
琥珀笑道:“是,老太太說了,三姑娘的安排很是妥當。今兒怕是累著了,就讓在園子裡用,特特地送了兩盤菜過來,是三姑娘素來愛吃的。”
翠墨急忙接了過來,探春又道了謝,乾脆不往上房去,把一應細務都安排下去,讓林之孝家的多看顧著些,這才回了秋爽齋。
“果然是姑娘愛吃的,一個是胭脂鵝脯,一個是奶油松瓤卷兒。姑娘的份例菜也端了過來,加上這個正下飯。松瓤卷兒是現下吃,還是一會兒用?”
“先吃飯吧,什麼能填肚子先吃什麼。”探春早已飢腸漉漉,拈了一個松瓤卷道。
侍書早把飯擺了上來,探春看她兩個也是滿臉倦色,一手一個拉了坐下:“橫豎現下也沒有人,你們兩個也坐下一起用。免得服侍了我再去,前心貼上後背,倒是我虐待了你們。”
兩人也餓得狠了,與探春又向來隨和慣的,推讓了兩下便依言坐下。主僕三人風雪卷殘雲,把飯菜吃得乾乾淨淨。
過了初三的正日子,接下來的兩日便是家裡的親戚們相繼過來拜壽。有的平時也不大走動,探春認不齊全,只是打發了人好生作陪。
賈母應酬了幾日,雖有邢夫人和王夫人擋了不少人,終究上了年紀的人,禁不得這樣的熱鬧,便只在房裡讓人陪著說話。這些親戚都是族裡的子侄輩兒,賈母便託了大,穿了常衣出來,堂上受過禮,便歪在榻上。
探春見客人多,讓侍書開了庫房,擺出兩溜兒的小矮凳出來,特意找了幾個口齒伶俐的,放在賈母身前湊趣,倒把老太太哄得笑口常開。
“我就看著三丫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