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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氣,就當作是不懂規矩好了。

皇帝倒沒較真,只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探春正打偷溜的主意,劉公公卻乾笑著躬了躬身:“郡主請。”

宮裡的人,都是人精。探春也知道,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那條魚,想逃是既沒門也沒窗戶的,只得委屈地跟在他的身後。

皇帝會給什麼豐厚的賞賜呢?不能讓劉公公送到鳳藻宮嗎?非得巴巴地讓她到南書房去拿

明黃色的袍角,在陽光下十分耀眼。雖然探春一向不大喜歡這種御用的顏色,但不得不承認,這種顏色穿在皇帝的身上,倒很是搭調。大概是人家把這種顏色穿習慣了吧?

劉公公把小太監都打發了下去,親自鋪紙磨墨。

南書房與上書房不同,可能更像是皇帝的私人書房,只接待最寵信的大臣。探春不覺頭大如鬥,自己又算是什麼呢?不會給宮裡那些女人們誤會個啥吧……本來好好兒的,跟那些手段高杆的妃嬪們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這麼一來……

她有點憂愁,因為知道自己即使多活了二十多年,也沒本事應付後宮裡那些看不見硝煙的戰鬥。有時候,這種戰鬥比硝煙瀰漫更殘酷。

“郡主請。”劉公公雙手遞上了毛筆。

箭在弦上啊……

探春苦笑著,悄悄瞥了一眼皇帝,卻見他靜默如故,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急忙偏過頭,凝神把詩寫在宣紙上,力求一筆一畫,別出什麼錯。

如果她記憶沒錯的話,雍正一朝可是出過文字獄的。雖然紅樓並不是照搬歷史,但至少跟歷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就像曹雪芹所說的,假作真時真亦假,誰知道呢

南書房裡安靜得一根針掉下去都聽得見,探春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和筆尖落在紙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寫完最後一筆,卡在半空中的心才悄悄地放了下去。擱下筆正想後退,卻有一個身子貼了上來。

探春寒毛直豎,知道除了皇帝,南書房裡不會再有別人。本朝自太祖開國的歷代皇帝,都熟諳弓馬,文武兼習。若比力氣,自己連提鞋兒都比不上。

鎮定了一下,才抬起了下巴:“皇上,請自重。”

也許憤怒到了極點,就會變得平靜如水。至少,她覺得自己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

“唉……”皇帝的手臂僵硬了一下,果然慢慢地鬆開。

探春這才轉過身去,因為憤怒而抿緊雙唇,也不跪安便往外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就是勝利。至於離開以後又會怎麼樣,不在她此刻的考慮範圍之內。

手剛剛摸到門把,另一隻修長的手卻壓了上來。

某廣告片裡是怎麼說來著?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探春長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正要發表“長篇大論”,卻見皇帝雖然長身玉立,可神態十分苦惱,倒像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不由得愣了一愣,衝到唇齒間的話便縮了回去。

皇帝把她的手輕輕握住,這一次的動作很溫柔,彷彿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痛。

“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最後的尾音,在唇齒間湮沒,探春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微微一個收縮,竟是隻能呆呆地看著他。

“別去茜香國,好不好?”他再度開口,不見了皇帝的尊貴,倒有些哀懇的意味。

探春眨巴了一下眼睛,確認自己是幻聽幻視,才忍不住失笑:“這不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麼?臣女雖是一女子,也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既然金枝玉葉們不捨得和出去,臣女去也一樣。”

“你”皇帝氣結。

“話說臣女還要謝皇上恩典,若不然,臣女如今就是罪臣之女,哪有做郡主風光?這可真是俗話說的鯉魚跳龍門了。”

皇帝的臉上頓時烏雲罩頂,探春懊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