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不刺眼,也沒有溫度,火紅火紅地掛在天邊,就像是個假的太陽。
衛枝一回頭,看見老煙微微低著頭,伸手給姜南風整理腦袋上的貝雷帽,氣氛一派和諧,這兩人到底沒落得個「互刪微信」的下場。
腦袋轉回來,看著面前正經八本的男朋友,小姑娘怨氣深重,心想她比較像合適上了飛機就刪好友的那個。
她指尖彈了彈跨在腰間兔子包的兔子耳朵。
這時候,男人終於動彈了,一步向前,大手壓著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臉側落下一個輕吻,隔著口罩,感覺到他溫暖的觸碰。
這王八蛋親的是他昨晚留下牙印那呢。
「臉還疼不?」他壓低聲音問她。
她想說「不疼了」,然而聲音到了嗓子眼突然洩了氣,她嬌氣地發出一聲鼻音,撲進他懷裡:」你怎麼都沒有捨不得我?」
她軟綿綿的雙手死死地扣著他的腰。
這時候,單崇微微眯起眼,露出一絲絲笑意,摸摸她的頭,答應她晚上開影片,纜車上有空也開影片,能不接女生的課就不接,硬要接不隨便搭人家的腰,要手把手教的程度也暫時pass……
吧啦吧啦。
她講了一大堆,最後男人一隻手勾著她的口罩邊緣,往下一拉,帶著她熟悉氣息的唇瓣貼上她的唇瓣,蜻蜓點水的一碰——
叮囑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沒等她反應過來,口罩戴回去了,男人略微粗糙的指尖壓了壓那個邊緣確保與鼻樑嚴絲合縫,他笑著說:「去吧,落地給我打電話。」
「萬一那時候你在雪道上呢?」
他垂了垂眼。
「在哪都得接。」
……
送完了媳婦兒,男人回了山頂雪場公寓。
原本心態正常。
開啟門,空氣中撲面而來的尚未散去的甜香洗髮水氣息撲面而來,一切就開始顯得不對勁了。
公寓裡還沒收拾,小姑娘早上用的浴巾還這麼隨手搭在椅子上,男人倍感邋遢地蹙眉撿起來,扔到洗衣簍裡;
鋪床;
拉出來的椅子擺回到原地;
沙發上他換下來的衣服疊好;
進了浴室,看見女朋友留下的洗髮水果然還在那,拿起來看了眼,就跟計算好了似的,就剩下一個空瓶……這會兒瓶口隨意敞開著,那股散不去的香味罪魁禍首就這麼被找到了。
巡視似的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男人突然發現,少了個能自己叨逼叨個半天的人,屋子裡也太安靜了點。
背刺滴滴他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半,他也就剛剛在房間裡漫無目的地轉了第八百圈。
【ck、背刺:哥,回來沒?小師妹走了啊?】
【崇:嗯。】
【ck、背刺:時間剛剛好哎,今兒頂門進,搞不?】
單崇淡定地從枕頭上捏起一根烏黑的、長長的、帶著點兒彎曲捲度的頭髮,盯著看了一會兒,他把這根頭髮放在床頭櫃上,順手回了個資訊——
【崇:搞。】
這一天的山頂雪場,嚴格來說和往日並未有什麼不同。
昨天下了雪,今天的雪質甚至算得上是最好的,厚厚的粉雪,單崇他們抱著板鑽了一上午小樹林……
單崇也就開始第一趟有點兒性質。
第一趟從樹林裡出來,他就感覺,也就那樣唄。
接下來幾次,背刺一群人樂顛顛的在前面表演人類返祖學猴叫,他就乾脆充當了攝影師的角色,拿著手機穩穩跟在他們後面,給他們錄雪地裡撒歡的內容。
中午吃飯,他飯也沒怎麼好好吃,懶洋洋地靠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