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沒關係。」
杜荔娜一邊說著,一邊恍了神。
蘇拉會很驚訝嗎?她的謊言敗露,是會沮喪,羞恥,還是會對她更加輕蔑?
她曾把最脆弱和無力的自己向洛逸吐露,如果洛逸一直是蘇拉,那麼,蘇拉對她的瞭解,比她想像中要深得多。
王子猷在她額頭親了親。
「看到卡片了嗎?」
杜荔娜驚醒過來,笑著點點頭。
「今天還要出門嗎?」
「嗯,下午和大哥約了客戶。一會兒秦阿姨過來煮飯,我陪你吃了午飯再出門。」
「……我還有話沒對你說。」
「什麼話?這個話?」
王子猷靠近她,嘴唇在她耳邊輕吐了一句放肆的蜜語。
她頓時飛紅了臉頰,啐了他一口,扭身回了房間。
王子猷在外間大笑:
「別急,你有什麼話,都可以慢慢說。」
杜荔娜輕盈地踱到衣帽間。她記得上個月買了兩條新裙子,還沒有在王子猷面前穿過。
今天要穿哪一件呢?
手指在衣架間跳動,踩著從心底流淌出的旋律。
突然,那旋律停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敞開式衣櫥的最下層。
那裡原本是一幅綠色的花鳥窗簾。她兩天前把它翻了出來,隨手放在了衣櫥的下面,一個硬質購物袋裡。
現在,窗簾和購物袋都不見了。
杜荔娜怫然不快。
一定是秦阿姨收拾房間的時候拿走了。
秦阿姨是做慣的老熟人,倒還不至於偷,大概誤以為是不要的物品,才拿走的。
她立刻撥了秦阿姨的電話質問。
「秦阿姨,我衣帽間裡左邊最下面一格的底層,有一個購物袋,裡面放著綠色的窗簾,你見過嗎?」
秦阿姨嗓門很大:
「見過啊。昨天我打掃衛生的時候帶走了。」
連杜荔娜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生氣。
「您怎麼能未經我同意,隨意動我的東西呢?」
秦阿姨愣了一下,聲音立刻拔高了幾度:
「王太,可不能這樣冤枉人!昨天是王先生同意了,我才把那個窗簾拿走噠!」
腳下的地板彷彿突然被抽離消失,身軀陡然墜入了冰涼的深潭。
杜荔娜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
「不可能,他為什麼讓你拿走窗簾?」
「啊喲,昨天王先生不是要給你搞浪漫嘛。叫了好多人來家裡佈置,弄了好多裝置,好多堆在衣帽間,都塞不下啦。我收拾的時候,看見那個,就跟王先生說,這麼好的窗簾,你們怎麼不用呢?你知道嘛,我兒子家裡也在裝修,天天為了這些發愁。」
「然後王先生就說,這個窗簾和家裡風格不搭,你們不打算要啦。他讓我拿去給我兒子用,反正尺寸嘛改一改就可以啦。」
秦阿姨停了一下,意識到什麼:
「王太,我可不會偷東西啊!我做家政好多年了,從來沒有老闆說過我一句不好,不信你出去打聽打聽……」
後面的話,杜荔娜已經聽不清了。
她慢慢地踱到臥房門口:
「子猷,我衣櫃下面那個花鳥窗簾,你送給秦阿姨了?」
王子猷正在平板上看下屬發來的檔案,心不在焉地回道:
「是啊。她家裡剛好裝修,就當做人情了。反正我們也不用。……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
杜荔娜的聲音很輕,平靜而溫和,她緩緩退回了臥房,關上了門。
檔案是一份跨境的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