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口齊聲,氣貫長虹。一時間,鐘鳴鑼鼓只化為細絲蚊蠅。
待眾人呼聲剛盡,靈兒大聲道,“誰說皇上藥石無醫,你們被他騙了!”
此言一出,大殿前後一片寂靜。靈兒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嫣然一笑,終於趕到了。
天澈一身紫色朝服,玉冠束髮,貴氣不可仰視。卻極謙恭小心地扶著一個步履緩慢的弱者,只是那弱者身著金黃龍袍,雖是病弱之身,卻較之身邊天澈,並不少幾分威嚴。一雙懾人雙目,不怒自威。雖重病纏身,卻仍是腰桿筆直,腳步沉穩,雖然慢,但絕不踉蹌。
“風天澄,皇上在此,還不下跪?”靈兒後退兩步幫天澈一起扶著南齊,南齊一隻手搭在她手背,朝她微微一笑,三人一起站在臺階最高處。
階下眾臣望著殿階之上陡生變故,頓時是左右為難。
風天澄微微眯眸,“來人,保護皇上!父皇,兒臣在此,再不會讓父皇受到任何傷害!”
風天澄一邊說著,袖中揮掌,推向靈兒。靈兒躲閃不及,天澈在另一旁察覺,卻是相救不夠。旁邊南希南寂突然上前,合力揮袖拂開化解,隨即撩起衣袍下拜,“臣弟恭祝皇上聖體金安。”
於此同時,大內侍衛也縱劍上前,欲舀下天澈。
天澈回眸,沉聲喝道,“皇上在此,誰敢放肆?”
眾侍衛猶豫,回頭去看風天澄。風天澄面不改色,“二弟,念你我兄弟,你若就此收手伏法,不再被這妖妃所惑,本宮當可網開一面;如若不知悔改,妄圖劫持父皇,胡作非為,休怪本宮手下無情。”
言下之意,竟是告訴文武百官,皇上乃是被天澈劫持至此,以破壞登基大典。
“跪下!”南齊突然沉聲喝道。
風天澄孑然直背,負手而立,“父皇,兒臣知曉您身不由己。您痛心二弟,兒臣明白,但天澈雖被女色迷惑,但也並非喪心病狂,諒他不敢對父皇怎樣。您且現在一旁休息,交給兒臣處理即可。來人,保護好皇上,將風天澈舀下。”
眾人頓時會意,天澈卻陷入兩難。若不放開南齊,他則有挾天子威脅百官之嫌,若放開南齊,只怕這金殿之外,紅毯之上,今日再難全身而退,風天澄即使在此誅手足,殺親父,最後罪名恐怕也還是會落到自己頭上。
“風天澄,皇上在此,萬事自有主張,幾時可由你代皇上下令了?”靈兒知天澈為難,出口蘀天澈解了尷尬,隨即抬頭朗聲,“爾等見了皇上,為何不跪?”
風天澄眼眸微眯,思索片刻,率先下跪,“兒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場下百官也紛紛下跪高呼萬歲。靈兒心裡些微放鬆了些。天澈扶著南齊上前一步,“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
一場擁立新皇的鬧劇,就這樣在隆重莊嚴中開始,最後只在南齊一聲令下之間眼看著戛然而止了。
☆、153逼宮奪位
“父皇身體抱恙;兒臣懇請父皇,讓兒臣為父皇分憂。”眾人音落,天澄獨語。南齊靜目看他,正待發話,風南禮撩袍拜倒;“臣弟參見皇上。”
南齊見到風南禮甚是高興;“無須多禮。天澄……”
“天澄胸藏經緯;可擔大任;”風南禮接下南齊話頭;“皇兄身體染恙;可放心將國事交託。天澈受女色迷惑,其心不正,上毒皇兄;下誅臣子,如此太子,南月難容,臣弟冒死斗膽進言,若以天澈為儲,南月前途堪憂。”
風南禮自小愛隨軍出征,十六歲即遠赴邊關守疆,性情耿直,南齊對這個弟弟一直感恩懷疚,如今聽他此言,不禁有些猶疑。
“六王爺此言差矣!”靈兒在旁插嘴道,“原本皇上與王爺商議大事,臣妾不該多言。然此事既涉及太子與臣妾,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