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處,南希正與風南寂商量著什麼,抬頭見天澈進來,依舊抬頭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天澈也不以為意,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旁邊。聽南希說著,“這丫頭的來歷著實可疑。不明不白地就混進了秦相府,這時間地點巧合得讓本王不得不懷疑她的用意。”
“和宣王成王兩府之力,一點線索都沒查到嗎?”天澈聽言不禁面上一驚。
風南寂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伸著彎著一根手指敲著桌子,“完全查不到。她所說的海邊水患,已不屬於南月國範圍,可是沒有任何關卡有她的記錄。所有能查到的,就是她在十天前出現在月老廟巧遇七嫂。然後進了秦相府,隨嫁到宣王府。”
天澈用手肘支著下巴,“若真有所圖,那她圖的是七叔,還是七嬸呢?”
風南寂點點頭,“即使是七嫂,最終目的想必也是七哥。七哥於我南月國必不可少,如果她真是外族,只怕是來者不善呢。”南寂說到此突然笑出了聲,伸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道,“說不定還是個公主什麼的。”
天澈想起靈兒,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她值待嫁之齡,絲毫不懂女紅;見到本宮不僅不知行禮,還言語衝撞,言談舉止沒有絲毫尊卑之感,這確實不像我南月國普通女子。”
風南希適才喝了杯水,正好放下,接著他的話往下說,“而且全城大夫都診斷不出的怪病,她竟能一眼看出來是……說是什麼酒精過敏,後來王妃喝了她的一杯水就莫名痊癒了。”風南希不知道沈落瀟悄悄贈藥之事,思前想後,便把功勞記在了靈兒的那一杯水上,卻不知那杯水只是送藥丸入腹而已。
風天澈握著狼毫在紙上寫著字,“七叔府裡可以多派些人監視她。外面,我們可以找人再調查。”
風南希臉色一變,風南寂也諾諾欲止。
風天澈微微一笑,“本宮知曉二位皇叔擔憂什麼。但是,就目前尚未與‘木葉城’撕破臉之前,他們確實還值得一用的。”
溫和的笑容襯著他的容顏雲澈風清,眼底也是安靜無波,甚至略帶笑意。最後一筆落下,柔軟的狼毫生生將一疊宣紙劃破,之上赫然寫著“沈落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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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你給我講講嘛。”
綠藤架下,靈兒搖著錦繡的胳膊,學著紅樓夢裡撒嬌的丫頭。
錦繡無奈,楚羽讓她教靈兒一些基本的禮儀常識。靈兒聽著無趣,竟讓錦繡跟她講些江湖趣事。
錦繡從小在秦相府長大哪會知道那些事,被靈兒纏得緊了,只得拿楚羽嚇唬她,“小姐最不喜人亂惹江湖是非,三教九流烏煙瘴氣,你若再問這些,仔細小姐聽到了。”
靈兒吐吐舌頭,“不說就不說,我猜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呢。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小姐教我寫字。”
風南希站在院門口,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
不會寫字,關心江湖是非?
只怕關心的不是江湖是非,而是江湖與皇族的是非吧?
風南希冷冷一笑,抬步踏進院門。
楚羽正在窗前專心地刺繡,靈兒站在一邊並未打擾。錦繡在旁邊分著茶葉,見風南希進來正要行禮,南希豎起食指放在嘴角,錦繡於是止住了聲音。
南希靜靜地走近楚羽,楚羽的絹子上正繡著一個荷色衣裙的女子,兩邊辮子從頭上垂下,有風帶過,似乎還能看到幾絲髮絲隨風亂了。荷色衣裙旁邊坐著一個粉色衣裙的女孩,那女孩丫鬟裝束,雙手做著手勢在面前似乎是在跟先前的辮子女孩講解著什麼,在她們的頭頂是綠色的藤蘿架。
整個畫面清爽可愛,風南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嘴角輕帶著笑意。
“若再加個窗下刺繡的女子,豈不更妙?”南希見楚羽收線,忍不住出聲。原來楚羽所繡正是方才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