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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在看她,一直在看她,看了半天的樣子。眸光炙熱深沉,被她這麼一盯,所有的情緒都化為烏有,他忽而轉身,緩步離去。

明春水並不想要她!

瑟瑟心中一沉,挫敗的感覺好似一把彎刀,在胸口一刀刀剜出個空洞,空落落的孤獨感從空洞灌入,一點點地將她淹沒。

她憑什麼認為他會答應替她解媚藥呢?他曾經說過,他沒有侍妾,甚至連妻妾也沒有,他說他一直在等一個能和他比肩的人。這樣的男子,如此純情,他怎麼可能隨便就為別的女子解媚藥?

雖然有些失落,但,這樣的明春水,反而更讓她欣賞,更讓她心儀!

瑟瑟盈盈淺笑,渾然忘記了此時她身中媚毒,瀕臨死亡。

她盯著那道白影,漸行漸遠,臨近門口,卻見他忽而定住了腳步,似乎再也挪動不動的樣子。果然,他驀然回首,看到瑟瑟唇邊瀲灩的笑意,忽地又轉身,又走了回來。走的飛快,一眨眼就到了她眼前。

驀地將她一摟,她被摟得頭一仰,對上他複雜的眸光,熾熱中有一絲掙扎,很矛盾很糾結。他伸手,將她鬢邊的亂髮拂到耳後,手指再慢慢下滑,撫過她白皙的臉頰,嫣紅的唇。

然後,好似下了決心般,打橫抱起她,大步而穩健地走入內室,一陣天旋地轉後,瑟瑟被放到暖軟的錦褥上。

他的猶豫和掙扎,都看在瑟瑟眼裡。

他是一個好男人,終究還是心軟,不捨得她被媚毒折磨至死。

純情又善良,風趣又溫柔,霸氣又優雅,這樣的男人,正是她要找的良人。

紗帳隨著他衣袖輕揮間,飄然而落。胸前一涼,瑟瑟身上的青色外衫從他手掌下飄落,然後是白色的內衫,淺粉的肚兜,白色的褻褲……一件件衣衫,靜靜地堆落到地上。

在情慾面前,這些華美的衣衫,不過是一件件障礙。

瑟瑟靜靜躺在錦褥上,媚藥的作用下,她一副慵懶嬌軟的樣子,身體上方,是他挺拔俊美的身軀。

他俯身,唇落在瑟瑟的臉頰上,繼而一路向下,避開她的唇,吻向她的柔美的頸,酥軟的胸。

他沒有吻她的唇,就如同那日風暖在香渺山輕薄她時,也是避如蛇蠍般地避開了她的唇。吻唇,是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愛憐。而她,不是他心愛的女子。

如雨點般的吻,好似火種,點燃了她體內的媚藥。那股燒灼的熱力,再也無法控制,在瑟瑟體內亂竄。她的身子,她已無法控制。嬌軀輕顫著舒展,好像帶露的清荷,一瓣瓣綻開。

頭腦昏昏的,她什麼也顧不上想了。

迷濛中,她看到他凝視著她的眸光,那麼深,閃耀著如夢似幻的光芒,還有一絲難以言語的複雜情愫。似乎是怕情感洩露,他忽而伸指一彈,熄滅了室內的燭火。

黑暗中,無盡的纏綿。

痛楚襲來,瑟瑟倒抽了一口氣,兩滴清淚從眼角緩緩滑落。她明顯感覺到明春水身子驀然一僵,然後,他俯身,溫柔地將她眼角的淚吮幹。

痛楚帶著甜蜜甘美的纏綿中,人世間的熙熙攘攘的一切似乎都已經飄然遠隱,沒有風沒有月,沒有恨沒有怨,似乎只有他和她。

欲生還死,欲顛還狂。讓初諳情事的瑟瑟,心中一陣迷惑,一陣慌亂。

瑟瑟幾乎要沉醉其中,直到手指偶爾觸到他臉上的面具,那看似溫潤的玉質面具,竟有那樣冰涼的觸感。她的心,忽而一涼。

他們就像兩尊沒有感覺的泥人,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泥人就是泥人,融合了身子,而心,卻依舊沒有融合。

纏綿再纏綿,也終有星流雲散的時候。當瑟瑟體內的媚藥終於解掉,她聽到他緩緩起身穿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