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川老師?”真是奇蹟!長谷川敏之居然答應去喝酒慶祝?伊藤哈哈大笑,“那我們現在就走!”說著,他徑自衝在前頭。
選了一間料亭,一夥人包了間包廂,開開心心地喝了起來。
因為自己是萬綠叢中一點紅,美樹只能安靜地坐在敏之跟伊藤中間。在伊藤的慫恿下,她喝了一些酒,雖然不多,但是對不勝酒力的她來說,還是足以讓她覺得醺醺然。
喝到近一點,大家終於決定散會。
“和泉小姐,”錄音師主動地道,“你住哪裡?我送你。”他對她有好感,在錄音過程中表現得比任何人都熱絡。
“呃我……”她該怎麼說?說她住在長谷川敏之的家裡?
突然,敏之介入了兩人之間,“我送你吧!”說罷,他一手拉住了她。
大夥兒雖然醉,也都覺得事情有點不尋常。長谷川敏之不跟別人打交道,尤其是女人,可是今天他居然主動地說願意送一個女人回家?!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答應出來喝酒已經是怪事一樁,自動當“柴可夫司機”更是奇絕!
人家大名鼎鼎的長谷川敏之都說他要送了,錄音師也不好跟他爭什麼。再說,他也感覺得出美樹其實並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長谷川,”喝得爛醉的伊藤拍拍他的肩膀,玩笑似的說:“別送呀送的,反而還回你家啊,我們的和泉小姐可是個乖寶寶喔!”
敏之一笑,沒有搭腔,“回去小心點,你醉了。”
“呵呵,我知道,再見!”他誇張地朝敏之及美樹揮揮手,旋身跟著幾個工程人員到路邊攔計程車。
敏之帶著美樹坐上自己的車,神情顯得相當平靜。
美樹怯怯地望著地,“你沒醉嗎?”看他好像也喝了不少,為什麼還能這麼正常?
他睇了她一記,淡淡地道:“你醉了嗎?”
“有、有點……”她老實說。
“所以你要讓錄音師送你?”他神情嚴肅。
她一怔,“沒有呀,我……”她怎麼可能讓錄音師送?又不是皮癢。
“他對你有意思。”他打斷了她,微帶慍氣,“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當幕後歌手了吧?”
“咦?”她一頓。
天啊,他該不是在吃醋吧?像他這麼優秀、這樣自信高傲的男人也會吃醋?
“我絕不會讓你露臉的。”他認真地說。
美樹訥訥地低下頭,好像“被追求”或是“別人對她有好感”都是她的錯似的。
一路上,他沒再開口,而她也安靜地坐在一旁。其實她也醉得說不出話來了。
一下車,美樹並沒等他停好車,便徑自進到屋裡,然後顛顛倒倒地踱上樓去。
她好暈,好想睡覺,而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剛脫了外套爬上床,她聽見房門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音。眯起眼睛,她望向房門口——
敏之緩步走來,輕輕地在她床沿坐下。
“咦?”她一震,酒意稍醒,“做、做什麼?”她沒關門?唉呀,真是糊塗!
“幫我拆紗布。”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點酒醉,他的聲線變得比平時還緩慢。
美樹怔愣了一下,翻身坐了起來。“噢……”她小心地幫他拆掉紗布,並打起精神地檢視著他傷口的癒合情形。
他的傷口是癒合了,不過留下非常明顯的疤痕。“留下疤痕了……”她歉疚地喃喃說道。
“沒關係,”他毫不在意地一笑,“這樣才能印象深刻。”
她抬起眼睇著他,幽幽地道:“你是說你想讓我內疚?”
“你覺得內疚嗎?”他眼鏡底下的黑色眸子如火炬般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