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我用手指翻開了一塊碎片,指了指裡面的胎質。
這屬於無巧不成書了。
原本第一個漏洞就足以證明這是個贗品,但現在看了實物,反而幫助我找出了其他的漏洞。
余天嬌聽到我這麼講,她那雙柳眉已經往死裡皺了:“第三呢?”
“第三嘛……”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看著這個女人冷笑道:“我建議你先做好給我暖床的準備!”
“少廢話,說!”
她隱約在壓抑著怒火。
我雖然不知道這一對瓷器是從哪兒來,但似乎對她來說很重要。
“第三,很簡單。”
“只要研究過道光時期燒窯的技巧,就能明白。”
“道光瓷器的釉面多數施以粉白釉。”
“這個時期的大件器物,通常有白釉泛青現象,使得釉面不平整,還會連帶出現波浪狀痕跡。”
“在當時,這被稱為"波浪釉",俗稱為"浪蕩釉",這是道光瓷器釉面的主要特徵之一!”
“這兩件瓷器,雖然做了這個特徵,但太過整齊了,完全不符合當時的工藝水平!”
母親曾經跟我說過。
判定一個瓷器的真假。
不單單要看它的表面。
還要理解它背後的故事。
牢記當時那個朝代的水平!
這,是很重要的評判標準。
“至於其他方面,算是完美無瑕了。”
“如果我的兄弟不把它們摔碎,我還真不一定看得出來。”
我惋惜的搖了搖頭。
這不免讓我想起。
當時在龍坪山上,那件元霽藍釉白龍紋梅瓶。
它,一樣也是個贗品。
但就是因為制贗師傅技術太過高超,往往忽略了朝代的細節。
與眼前的這件瓷器,有異曲同工之妙。
“行了。”
“我鑑定完了。”
“三個缺陷,都跟你說了。”
“這場賭局,你輸了!”
我看向余天嬌,冷哼一聲:“我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在陵城附近的酒店開個房,洗白白等我!”
我知道這個女人,肯定不會就範。
這麼說,只是為了刺激她罷了。
當然,我也不打算真把她當成玩物。
掛門人,可不是好惹的。
可我沒想到,她居然陰沉著臉道:“你是哪行哪派的鑑寶師?我從未聽過你的名字,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我笑了起來。
見過賴皮的。
還沒見過這樣賴皮的。
我點頭道:“行,那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去鬼市裡請個知名鑑寶師來,讓他掌掌眼,問問我說的對不對!”
“不過,你既然身為掛門堂主,可別跟我玩串通那一套!”
“你看起來比我大不少,不希望我瞧不起你吧?”
她很吃我這一套話術,冷冷說道:“你放心,我余天嬌願賭服輸,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
說罷。
她急忙走了出去。
應該是去鬼市請人了。
我倒是不著急,在辦公室裡慢悠悠晃盪起來,走到了這個女人的辦公桌上,打量著桌上的旗幟。
再次確認。
的確是掛門堂主旗。
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想當上掛門的堂主,就意味著必須掌握一片區域的走鏢渠道,這就等於跟鬼市搶生意。
還要面臨被公家查的風險。
這個叫余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