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窗外的天,無奈的嘆了口氣。
日子便也這般地過著,康熙將安親王的摺子壓著,不批也不駁,嶽樂也不好再說什麼。這其中最為不鬱的就是明珠,塞楞額對婚約的抗拒已從內裡反抗演變到現在幾乎人盡皆知了,他的臉面已是被拉下了三分。這種情緒對納蘭容若的影響不大,故而御書房裡兩人相遇,並無太多尷尬。
「塞楞額大人,還請留步。」這日從御書房裡告退,塞楞額正要出宮,便被身後追趕而來的容若給叫住了。
「納蘭兄,不知有何吩咐?」以為是皇上還有話要交待,卻原來是容若想找塞楞額私下聊聊。康熙也知容若心思,故而剛才恩准了其早退,這才堪堪趕上了塞楞額出宮的腳步。
略有暮色的天空,讓人有了歸家的,不過這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暖風閣一聚。這回沒見著念夕和楚嫣,不過接待的小廝也眼尖,知曉這兩位的來頭不小,故而輕車熟路地將其引到了樓上私密廂房裡。
「塞楞額,今日邀你前來,還特地到這暖風閣來,我是有些話想問你。」容若也不賣關子,待小廝伺候完,門一關上,他就開了口。
「容若兄,有話不妨直說。」抬手給兩人的杯子中倒上了酒,塞楞額這些日子正在想著如何開口向納蘭府退婚,現在容若自己送上門了,豈有送客之理?
「你的事,這些日子我聽得不少,對於你的做法,我不好做什麼評價。內心裡我是理解你的,可同為人子,我卻無法認同。」舉杯與塞楞額共飲了一杯,容若接著說了下去,「早前你不願辜負了賈姑娘,一直對婚約有牴觸,你的做法我心中也有幾分欣賞,故而一直沒多說什麼。只是這之後發生了許多事,阿瑪與安王爺都已退讓,你為何仍是這般固執?這世上有幾個男子一生只有一個妻子的?更何況我們這樣的八旗貴族?」
「容若兄,我只問你一句,人的一生不一定只有一個妻子,那麼人一生當中,最愛的會有幾個?」勸慰也好,指責也罷,塞楞額已經聽得太多。容若的這番話在他聽來,倒也沒有激起自己任何不快。
「既然稱之為最愛,那麼自然只有一個。」容若也不含糊,要說咬文嚼字,他從來都不曾輸過。
「那麼便是了,我這生最愛的就是賈家小姐,既然只有一個,又怎能耽誤納蘭小姐的?」似乎早已在等待著容若的這個答案,塞楞額嘴角含笑地舉杯飲下。
「一生還未過完,你又怎知此生最愛便是賈小姐?你未曾嘗試過與舍妹接觸,又怎知道是耽誤了呢?慧兒對你的心思,我不信你不懂。」兩人之間似乎有點辯論起來的意思,淡淡火藥味也在醞釀著。
「此生的確尚未結束,只不過這一生我就準備用來證明最愛乃是語兒的,所以只能感激納蘭小姐錯愛,塞楞額也再無其他人生加以奉陪。」一個皮球輕輕巧巧地就踢回去,容若目光漸凝,捏著杯腳的指節有些發白,喘息聲也粗了些。
「納蘭兄,若最愛真的需要到一生終結才能知曉,那麼你又怎麼會寫出青衫濕遍悼亡這首詞?其中那句願指魂兮識路,教尋夢也迴廊讓多少獨留人世的有情人心殤。」塞楞額將話題轉移到容若身上,眼前之人對於亡妻盧氏的思念之情,已經透過無數首感人至深的詞聞名天下了。
「你也知道這首詞?我原以為這種心情只有失去了的人才會明瞭。既然你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不過,慧兒的心,還未盛開便已凋落,你就忍心?」自己此生摯愛就是原配盧氏,自她離去,自己的心便再無生命,可為了遵從父命,自己仍是續了弦。
「納蘭小姐自會有屬於她的人真心相待,她自然配得起那專屬而唯一的愛,容若兄還請寬心。」記憶裡的納蘭慧嫻是個才華橫溢,睿智冷靜,容貌出眾的奇女子,這樣的女子今後自然多得是追求愛慕者,塞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