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靈感,蔡朗廷突然將話題扯開了去,又繞回了塞楞額身上,一口咬住他已與明相千金訂親之事不放。
此言一出,嶽樂與費揚古皆是陷入了沉默,身為皇親國戚,他們自然明白對於身份的維護是何等緊要,而一直未曾表態的明珠則臉上滿是烏雲。堂堂大學士,竟在這朝堂之上,被人用他最疼愛的女兒拿來說事,這般出醜叫他實在無法容忍,可又礙於這場面,不便發作。
塞楞額被他這麼一說也是噎住了,雖說他不在意那些身份差別,更從未想過要迎娶明相千金。可這些話萬不可在朝堂之上宣之出口,這不僅是他自己的事,更會影響阿瑪,影響安王府。
蔡朗廷料想自己這最後一招是壓到寶了,本已毫無還擊之力的他,瞬間似乎又佔回了先機,康熙對此倒也是無所異議。
「皇上,塞楞額確實已與明珠大人的千金訂親,臣懇請皇上下旨賜婚!」沉默的嶽樂突地跪了下來。
「安親王,你這是?」康熙沒想過今日這早朝之上會接連遭遇兩樁請求賜婚,而其中牽扯之人,都少不了塞楞額。
「安親王,你?」明珠的臉色有了些許好轉,但他也不曾想過安親王竟會這般請求賜婚,尤其是在今日這樣的場面下。
「阿瑪,你!」塞楞額再一次被嶽樂的舉動刺傷了,剛才阿瑪袒護自己時,他感受到的溫暖隨著這一聲請求崩塌了,瞬間猶如跌入了冰窖。這一聲求婚,可比剛才蔡朗廷的請求有份量得多,連塞楞額都沒有把握,康熙會不會就此允了。
「此次徵藩大軍尚未凱旋,餘孽還待徹底剷除,賜婚一事不急於一時,再說了,明珠的千金不是還未曾到出閣年紀嘛。待到大軍得勝班師回朝,論功行賞之時再議不遲。」所有人都在等待康熙做最後定奪,思索良久,康熙方才說出了這番話。嶽樂出征在即,必要安撫,明珠是重臣,不可冷落,可那塞楞額,一直是自己看重的,他的心思自己也是清楚得很。今日裡若是這金口一諾許了出去,怕是要被他怨恨一輩子。再說了,他那個倔強性子,若是抗旨拒不成婚,也許是要鬧大了,到時候誰都挽回不了那結局。
聽到康熙這話,嶽樂似要再做爭取,被康熙擺手示意停止了。接著,便將目光落在了蔡氏父子身上,康熙用嚴厲的口吻說著:「蔡朗廷今日所言,雖罪不至欺君,但其爭功之心太甚,不宜再留軍中。現革去你隨軍參將之職,永不得再錄用。」若要治蔡朗廷欺君之罪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康熙仍顧忌著漢軍旗的地位,畢竟目前仍需納為己用,給個教訓便可。
又看了眼陪跪在蔡朗廷身邊的蔡毓榮,康熙便又開了口:「湖廣總督蔡毓榮教子無方,任其在軍中欺瞞爭功,本是罪該同罰。姑念其往年有功,此番暫不做追究。」
聽了康熙的話,蔡毓榮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安穩了些,這才顧上了身邊已然徹底癱軟的兒子,勉力將他推搡著直起身板,雙雙伏地謝恩。剛要起身告退,便又聽到康熙高高在上的聲音傳來:
「蔡毓榮,此番隨安親王出征,乃你將功贖罪之機,還望你好好把握。」一句話說的頗為平靜,聽在蔡氏父子耳裡,卻是不一樣的警告意味,又是一陣雙腿哆嗦。
「好了,今日早朝就到此,眾卿家告退吧。」說罷,康熙便也不管嶽樂和明珠的神情,自己揮袖離去了。
一眾臣工紛紛退了出去,往日裡本該多逗留片刻寒暄的人也早早遠離,誰都知道今日裡朝中兩位最有地位的人心情不好,若是還要去碰這一鼻子灰,就是自討苦吃。
「塞楞額大人且留步,皇上召你前往御書房呢。」發話的是皇上身邊的徳公公,自出了乾清殿後,塞楞額便刻意避開了與嶽樂同行,一個人慢慢晃蕩在最後。既為避開與嶽樂同行的尷尬,更為隱藏自己眼中的那一絲埋怨。
隨著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