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去陷她於危難之中?這比直接殺了我,還要讓我難受!”
“爹又何嘗不知?事實上,爹根本不想讓你去涉險。”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上官硯問到一半問不下去了,爹是丞相,忠君又有什麼錯?
爹固然心疼他,但自古忠義難兩全。成蹊的做法已經觸到皇威,皇上想剷除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到了非要剷除不可的地步。
即使是他,是爹,又能挽回什麼?
“孩子,這官,你還想當嗎?”上官雲突然問道。
上官硯皺眉看向他,“爹,您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你不用管為什麼,回答爹就可以了。”
上官硯眉頭一鬆,眼睛裡劃過一絲厭惡,“我很早就不想當官了,官場險惡,看一次厭一次。可是爹,我乃一介書生,除了當官,我還能做什麼?這點我暫時想不到。我只能說,您還在朝廷,我斷然沒有獨自離去的念頭。但是如果您不在朝廷,我會立刻請辭,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不想呆在朝廷。”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上官硯看向了傅九香。要說他做下這個決定最對不起的人是誰?一定是她,他的妻子。
嫁給他還沒有多久,就要跟著他擔驚受怕,更關鍵的是,九香的父親,正是那個高高在上,拿他生命做豪賭的皇帝。
傅九香朝他溫柔地笑了一下,“相公,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
“謝謝你,娘子。”上官硯回之一笑,他覺得他最幸運的事,就是娶了九香。
上官雲看到他們小兩口這麼和睦,心中甚為安慰,但是一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就禁不住嘆了口氣,“硯兒,爹絕對不會把你交出去。”
“對,不能把上官大人交出去。”
門口傳來不著調的男人聲音,令廳堂裡的三人驚了一下,看向來人。
一個身長八尺的青年信步走進來,他的容貌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嘴角一直帶著笑,看起來似乎還有點像相府家的下人,但他們卻是沒有見過這個人。
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挺耳熟的。
“你是何人?”上官硯警惕的看著他,沒想到有人會偷聽,要是他告訴皇上……不對,這個人要是皇上的人,就不會說剛剛那句話。
青年伸手到耳朵後面,慢慢把人皮面具撕下來。
上官硯眼睛一亮,大喜過望,往前走了兩步,“初楓,是你,太好了。”
初楓笑著拱手道:“初楓見過丞相,見過大人,見過公主。”
“都什麼時候了,行什麼禮?”上官硯上前拉起他,眼睛晶亮的看著他,迫不及待的問:“初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受成蹊指使來這裡救我的?”
在上官硯眼睛裡面,顧成蹊什麼都知道,這是前兩天去報信的時候,徹底給他留下的深刻印象。
初楓笑著點點頭,“主子不是怕丞相府有難嗎?特意派我過來看看,必要的時候,相助一把。”
“太好了。”上官硯狂喜,心底裡湧出無數希望,頓掃陰霾,笑容也變得爽朗多了。
傅九香也是鬆了口氣,隨後又微微蹙了下秀眉,對於顧成蹊,當初的印象她半分不少地記得,那是個奇女子。
只是相公這樣依賴她,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傅九香自嘲地笑了一下,原來她也是喜歡顧成蹊,意圖嫁她的人之一,怎的現在反而有些嫉妒起她來?不論如何,她已經嫁給了相公。
在心靈上與他也是相通的,她有什麼好嫉妒的?
要說起來,她該同情顧成蹊,愛個人都那麼難。
現在應該在感情上苦盡甘來了吧?傅九香發散思維,胡思亂想著。
“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