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測評雖然是測試新入門弟子的修為與劍術的精程序度,但嚴格來說還是在考較新人對於玄法與世俗武功的協調。若是簡單劍與玄法決不出勝負倒也不是不能用其他的方法。
之前王孤臣判秦鴉違規而負,其實只是一個明偏暗幫的手法,表面上顧全了熊孤勇的面子,實際上卻是在偏幫驍劍司。秦鴉的勝負,之於司部鬥爭而言也就不怎麼重要了。
眼下的情況卻是略有不同,因為這個安思明卻是燕南徒塞進邪劍部的,王孤臣再如何嫌惡熊孤勇也不能就此拿安思明做文章,除非黃然勝了安思明,否則王孤臣和趙孤痕都不能擅自干涉安思明與黃然的勝負,這也是劉孤芳的狡猾之處,故意點出宿敵的噱頭,讓人不由自主地去聯想那日在瓊華峰山腰處黃然與燕南徒發生衝突之事。於是想到此處的人,便會對安思明不由自主地產生忌憚,安思明便能全力施展他的殺招了。
劉孤芳一臉快意地看了看坐在他不遠處的趙孤痕,心裡大為愉悅,數日前這驍劍司的幾人當眾落了他的面子,後來自己又被這趙孤痕帶去見了王孤臣,莫名其妙地一頓訓斥。劉孤芳向來是睚眥必報的性子,當然會就此記仇。這次測評也只不過是他發洩心中怨憤的第一步而已。
等著吧,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節目呢。劉孤芳陰陰地笑了起來。
趙孤痕確實有些擔憂,因為他知道黃然受封靈指的影響修為與功法進步一直頗緩,簡單劍也只是熟悉而已,而這個安思明顯然已經被劉孤芳或者燕南徒用丹藥給易筋洗髓了。趙孤痕心中頗為糾結,掌門與燕家的鬥爭雖然早已是路人皆知,但都是心中肚明,也沒有擺到檯面上。這燕南徒將安思明這樣的人安插進邪劍部,明著看似乎只是對黃然懷恨在心欲除之而後快,暗地裡其實也是在試探掌門三部二十七司對燕家的態度。趙孤痕知道掌門近來在籌備劍道勝會和他的晉升大典,在這期間掌門這一系人馬都須按兵不動沉下水面。
趙孤痕看著高臺上的比試,一時之間卻是神飛天外。而高臺上的黃然與安思明卻是越戰越勇。安思明上臺之前便服用了燕南徒特意給他的凝血聚氣液,能讓他在兩個時辰內,靈氣凝聚的量是平時的五倍。安思明現在便是處在藥性最勃發的時期,感覺到體內充滿了無窮夫盡的靈氣,力量也如排山倒海一般。
黃然也是驚喜不已,他為了引氣方便上臺後就將玄光天動訣和胎息術同時發動。初時還不覺得什麼,在酣戰片刻之後便發現了神奇之處。這兩門功法竟然在打鬥間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門更玄妙無比的引氣功法,黃然在心底稱之為“玄光胎息術”。黃然運引玄光胎息術時,引入體內的光芒與靈氣便也融合起來,成為一種帶光的靈氣,黃然的驚喜便在此處,這便是到了內罡境才會有的靈力。
這真是的靈力。黃然運轉靈力於周身百骸,身法與反應都提高了不少,眼睛所向居然能觀察到靈氣波動與稀濃。黃然一時興奮與茫然並湧心頭,自己不過是清虛境三層卻衍生出了靈力,這究竟是利還是弊呢?
安思明顯然也發現了黃然似乎心神脫離了戰鬥,不由得心中惱怒。你又何必如此輕視於我,竟然在與人比試時心神不屬。安思明心中大恨,所謂的殺招便爆發了出來。
安思明大喝一聲:“黃然,接我此招吧。”
半空裡驀然間爆出刺目的幽光,只見安思明將手中的長劍捏爆成紛亂的碎片,下一刻幽光瀰漫,安思明便在這幽光裡吐了一大口鮮血,拼盡了全身的靈氣,將這漫空的鐵劍碎片,化作含帶詭異靈氣的細碎暗器。
黃然被安思明這一喝給驚到了,從心底的那一份喜意退了出來。黃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被什麼東西給定住了。他的周圍都泛著淡藍色的幽光,既詭異莫明又限滯著他的身形。
黃然見到那漫空尖銳的碎片,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