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啊?我聽說鄉下姑娘都得下地做活呢。”
“不至於吧……不過等她來就知道了……”
信安王府的千金們,對這位表妹的到來還是挺期待的。
人嘛,總希望看到比自己還慘的人,這樣才能讓她們感覺自己現在的生活有多麼的幸福。
然而就在這一天,她們的期待在見到舒綠的瞬間化為烏有。
她……她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眼前的這位舒綠表妹,纖嫋嬌柔,面容姣美。瓷白小臉上一雙晶亮黑瞳,瓊鼻朱唇,豔如春花。烏黑雲發上插著翡翠雕蟬墜玉簪,當頭一枝翡翠挑心嵌著碧綠瑪瑙,就算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得出其價值不菲。
再看她舉止得體,態度從容,根本就不像是來投奔王府的窮親戚,卻像是別家到此做客的貴女一般,生生把一屋子姑娘都壓了下去。
真是沒想到啊……怎麼可能
梁家表姐妹們這段時間裡,在談論舒綠時積累起來的種種優越感,消失得一乾二淨。
緊接著在她們心中升起的,卻是一股淡淡的敵意……
憑什麼她看起來過得一點也不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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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群不像王府千金的姑娘們,和一位比她們還牛叉的小孤女……於是大家可以期待有愛的薔薇又開始讓舒綠更加亮晶晶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刁難開始
(4月5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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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喧鬧之後,眾人才重又落座。世子妃張氏很親熱地把舒綠拉到自己跟前坐著,像是很關心地問起她在江南生活時的情形。
不過有意無意間,舒綠還是能感覺到張氏乃至眾人對自己“鄉間生活”的探究,並不是出於關懷的目的。
舒綠四兩撥千斤地把這些問題都用很籠統的話應了回去。比如張氏問她“聽說你祖父過世後,你們跟著本家過活,吃住可還習慣”之類的,她統統回答“尚可”、“不錯”、“人人都對我們兄妹極好”……讓張氏好生鬱悶。
這姑娘年紀不大,應對功夫卻老練得很啊。
張氏又問舒綠可曾讀過書,是否學過針黹女紅、琴棋書畫什麼的。舒綠笑了笑,說:“小時候與哥哥一起,在祖父跟前學過讀過幾年書,些許認得幾個字。在針線上卻是笨得很,連針都拿不好呢,幸而家裡倒也不必我做這些。琴棋書畫更是一竅不通了,肯定不能和府裡的姐妹們相比,大舅母您真這麼一問,舒綠真是羞愧得要找道地縫鑽進去了。”
她說起這些時態度十分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針線不好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暗暗點出自己無需親自動手做繡活。後面說那句琴棋書畫不能和姐妹們相比,其實更是她故意為之。明明知道這些姑娘們都是在西北那荒涼地方長大的,有什麼好先生教導?說不定還不如她呢
果然她這一說,周圍的表姐妹們表情就更不自然了。她們還真就是得自己做針線活的,那時候家裡哪有這麼多做針線的下人?哪個姑娘沒自己補過衣裳呢,尤其是那兩個庶出的,臉色都綠了。舒綠又說沒法和她們比琴棋書畫,這就更戳中了她們的痛處。在西北這些年裡,她們哪有機會學這些,家裡父母也沒閒心請人來教她們呀。
可舒綠說話時又是那麼誠懇,把姿態放得很正,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些話讓表姐妹們好生尷尬似的。也是,說不定人家不瞭解她們王府的情況,覺得王府千金定然樣樣都是好的吧?
想到這裡,幾姐妹心中稍為好過。
張氏眸中卻精光一閃,聽出了這小外甥女兒話裡的骨頭。
原來,這小姑娘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
接下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