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步驟。
舒綠很清楚,她不願意因為此事而被迫嫁人。但是,她也不想和歐陽家鬧翻,從而失去這個良好的助力。
那麼,先不管這是不是歐陽家設下的圈套,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避免讓歐陽家提出以她嫁給歐陽潤知,來解決這事——別說小妾,正妻都沒商量。
不同的人,面臨同一件事時,往往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如果舒綠是穿在一個宅門女童身上,不得不得在內宅各色人等的暗鬥中生活十幾年,或許她的思考方式就不一樣,很難說會不會對現實妥協。
可是她轉變身份不過區區兩月,身邊又有親哥哥守護著,自然不會有委曲求全的想法。
到底該怎麼做呢……
舒綠坐起身,先不忙著起床,靠在軟枕上再想了一會兒。她起身的動靜驚動了早在外間候著的巧英,巧英踩著細碎的腳步走近床邊,輕聲問道:“小姐起了?”
“嗯。”
舒綠應了一聲,巧英忙打起帳子,巧珍則把暖在熏籠裡的熱茶捧了過來。
舒綠把茶盞接過來,先含了一口在嘴裡清清口腔,再吐在巧英端來的痰盒裡。接著才小啜一口,慢慢飲著,藉此醒神。
巧英看舒綠眼下一圈烏青,雙頰依然沒有什麼血色,不由得問:“小姐覺得今兒精神如何?”
“有些懶洋洋的……怕是又傷風了。”
舒綠摸摸自己的額頭,只抹到一手冰冷。巧英立刻急了,忙說:“夫人交代了,小姐您若是覺得身上不好,千萬別起來再過了風。”
舒綠本來想起來的,輕傷不下火線是她做事的原則。但是在想到某些事情以後,她就從善如流地乖乖歪著了,只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巧英和巧珍一看,覺得舒綠真是有些不妥。巧英趕緊給舒綠簡單梳洗了一下,再留下巧珍在屋裡聽使喚,忙著向歐陽夫人報告去了。
舒綠剛睡起來,其實一點也不困。但是頭暈是真的,所以巧珍把軟枕墊起來讓她斜靠著,她也不反對。才重新閉上眼冥思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像是有好些人朝著她的屋子走過來。
她的唇邊的笑意轉瞬即逝,反而拿起手中的絹子,捂著嘴輕輕咳嗽了兩聲。咳聲未停,便聽得歐陽夫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舒綠,你覺得怎樣了?”
舒綠睜開眼睛,眼中透出濃濃的倦意——她不停在心中提醒自己,演技,演技,磨練你演技的時候到了。
“母親……”
舒綠沙啞著嗓子,幽幽地喊了一聲。光是聽聲音,就像是生了大病似的,直把歐陽夫人嚇壞了。
“昨兒不還好些了嗎?怎麼過了一夜,就這麼嚴重了?”歐陽夫人看著站在一邊的兩個丫頭,斥道:“你們是怎麼服侍小姐的?”
“母親,不關她們事。”舒綠一拉歐陽夫人衣袖:“我也是有些頭疼,發冷,想來多躺躺就好了。”
“躺著是對的。但還是得請大夫,巧英,讓人快去請榮和堂的章大夫來。”章大夫也是上回給舒綠看病的那位,看來是歐陽夫人常請的醫生。
舒綠暗自觀察著歐陽夫人的臉色,只見她微帶憔悴的臉上滿是憂色,不似作偽。舒綠兩世為人,自信這點眼裡還是有的。
她對歐陽夫人的觀感一直很好,不然也不會真心想認她為義母。其實如果不是發生了昨天的事情,舒綠對歐陽家的人感覺都不錯,但現在卻不得不有所保留了。
歐陽夫人又問舒綠想吃點什麼,專讓小廚房給她做。舒綠也沒怎麼推辭,就說上次吃的黑米粥很香甜,還想再吃。她跟歐陽夫人說起這個的時候,語氣甚至有點撒嬌的意思了,就像跟親人說話一樣,挺隨意的。
黑米粥很快做好了,還是歐陽婉親自帶人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