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展眉不喜歡她繼續和歐陽家牽扯下去,因為怕她被算計。舒綠當然也怕,但是人與人之間——除了她和哥哥——哪裡能有單純的關係呢?
她不能因為怕被算計,就立刻中斷和歐陽家的合作。因為,歐陽潤知,能給她提供一個發揮她長處的舞臺。
破解一個又一個難題,讓舒綠對自己的調香技術也越來越有信心了。
還是像原來一樣,舒綠將這補救之法教給了歐陽婉,再由歐陽婉出面把調香師傅們集中到一起,開始趕製香丸。
這回歐陽潤知可不敢再用二房那些師傅,明知道里頭有內奸,在沒有徹查清楚之前,絕不能再冒險。
本來,這批香丸出事,歐陽潤知不僅僅要面對朝廷的威壓和外面那些想將歐陽家取而代之的競爭對手,族裡的問題也很大。
因為這批天女香已經封包入庫,歸入了歐陽潤知管理的範圍。在他的手上出了事,他這家主自然備受質疑。只是歐陽家的人也有分寸,知道要先把這難關邁過去才是正理,至於歐陽潤知嘛,就等著秋後算賬吧。
所以歐陽潤知所承受的壓力,是超乎舒綠想象的巨大。他能夠一直挺著沒有倒下,甚至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煩躁或猶疑的神色,不得不說其心志之堅忍的確異於常人。
然而舒綠不但有法子將“假天女香”補救回來,還證明了,這批香藥在入庫前就是壞的。也就是說,根子出在二房的人裡。
這下歐陽潤知輕鬆了。他不僅可以卸掉一大部分的責任,還能借此良機,將強勢的二房力壓下去,和二房交好的五房也別想獨善其身。想不到,這差點讓歐陽家萬劫不復的危機,竟令人意想不到的轉變成了他坐穩家主之位的良機
雖然他身為家主,也負有失察之責,但比起二房所犯的致命錯誤卻算不上什麼了。二房這回既讓天女香配方外洩,還沒有管住自己的調香師傅,甚至連儲備的乳香也被人預先算計了去,幾樣加起來……只要歐陽潤知操作得當,二房的式微,是可以預見的了。
能夠實現這樣的驚天逆轉,全是舒綠的功勞。
歐陽夫人從子女的眼神中看出事情終於有了轉機,才開口問歐陽婉到底發生了何事。到了此時,歐陽婉也沒必要瞞著母親了,便將這事從頭到尾跟母親說了一遍。
歐陽夫人聽得汗溼脊背,幾度臉色劇變,差點就要氣暈過去。
好一群豺狼
她雖然性子軟,卻也並非是無知夫人。歐陽夫人想起丈夫在日,肩上擔著整個歐陽家的榮辱,殫精竭慮地將家族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而在江南香藥業中,丈夫也一力維持著業界生意的公平、誠信,贏得了極好的口碑。
可是他屍骨未寒,這些人……這些人就露出了鋒利的獠牙,誰都想趁著歐陽家內部不穩,將這條領航大船掀翻,恨不得他們沉下水底,永世不得超生。居然使出了這麼陰毒的伎倆,來算計歐陽家……
歐陽夫人無奈地苦笑起來。商場果然無情,只能進,不能退。當日丈夫驟然離世之後,兒子就當機立斷,離開杜衡書院,回到家中爭奪家主之位。
那時歐陽潤知已經有了舉人功名,本來馬上就要參加來年春闈。夏山長曾斷言,他很有可能一次就考中進士——多麼光明的前程啊,從此就能踏入仕途,青雲直上。
她曾動搖過,勸兒子:“要不,你別爭這位子了,讓你二叔做吧。你守孝三年,專心備考就是了。等考上了進士,不比做這家主更好麼?”
“母親您糊塗了。”才十六歲的歐陽潤知嘆息道:“若是爹爹還在,兒子定然要走仕途的。等我真的中了進士,授了官,有我在官場上照應著,爹爹自然能將咱家的生意打理得更好。”
“可是,爹爹已經不在……我既無兄弟,不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