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本身就是個極富生活情趣的貴族男子。
遊王妃其實也很懂這些。只是兩夫妻年輕時因為種種緣故沒能好好交流感情,直到此時,牧王爺才知道妻子也很喜愛栽花弄草。於是,每到午後,牧王爺精神稍微好點,兩人就常常出來賞花,散步,這才頗有點“少年夫妻老來伴”的感覺——雖然他們年紀也還不到四十,卻也是當了十七八年的夫妻了。
那天,牧若飛在母親屋前的臺階上蹲了半天,看著滿院子的春花,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逐漸成型。
他也開始幻想著,自己說不定可以和舒綠一起賞花,說笑,嘿嘿,就像父親母親一般……
問題在於,他沒把自己的個人風格考慮進去。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做起來,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就拿送花來說——
如果是夏涵,他會自己精心挑選一盆他認為最符合舒綠氣質的鮮花,然後親自灌溉、修剪,最後附上一首即興小詩,一起送到舒綠面前。
如果是萬里,會選一枝開得正好的花兒,不多不少只有一朵。他會事前做好謀劃,在恰當的時機將這一枝鮮花送到舒綠手中,含笑對她說:“繁花三千,我卻只喜歡這一朵。”
只有牧若飛,會幹出這種,把山上的野花胡亂抓了幾把,就塞到人家手裡去的——蠢事
怎麼辦,她好想笑,可是這種時候笑出來很失禮吧……舒綠用花遮著臉,死死忍著就要脫口而出的大笑。
她不是沒收過人家送的花——上輩子她真是收花收到手軟。名貴的、稀罕的、包裝精美的……有人甚至直接在長莖玫瑰上穿著一枚蒂凡尼鑽戒,當眾單膝下跪向她獻花。
可是,她她她她……她沒遇到過現在這種又詭異又好笑的情況
完了,快要忍不住笑了。她怎麼覺得死胖子送花這事,真是——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囧裡透著萌,萌裡又顯出呆
“汪汪汪”
大概是被主人冷落了太久,剛才跟著牧若飛去採野花的飛虎,汪汪叫著朝舒綠歡叫著撲了過來。
舒綠簡直如遇親人一般。
她很自然地把那束野花插進展眉坐騎馬鞍邊掛著的箭囊裡,彎腰摸著飛虎的頭,和飛虎笑鬧起來。
這時,展眉也回來了。
嗯,有情況?他雙眼一掃,看到自己箭囊上插著的那束野花,又見兩人一個呆站、一個逗狗,大致明白了目下的情況。
他能說啥呢?
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糞土之牆不可塗也?
在與女孩子相處這方面,展眉第一次覺得自己贏了,好歹他跟歐陽婉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至於出這種昏招吧!
“妹子,我可以接受你被一本詩集擊中,但是如果你被這把亂草給打動了,我一定會鄙視你到底的……”展眉在心中默默的說。
牧若飛渾然不知自己將天然呆的氣質暴露無遺,只敢偷瞄舒綠的背影,心想:“她到底喜不喜歡我送的花呢?”
“來,妹子,上馬吧,那邊似乎已經找到獵物了。”
展眉很好心的朝妹子伸出了援手。舒綠也不敢去看牧若飛,她怕他一看見他就會笑出聲來,趕緊讓哥哥扶著自己上馬。
牧若飛悵然若失,搖搖頭“感嘆了一聲,也上馬打獵去了”
不管了,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啊!
看牧若飛帶著王府的侍衛們在前面賓士,離他們兄妹有一段距離,展眉才低聲對妹子說:“想笑就笑出來好了。別忍著笑都得這麼厲害還不好,我還得拉馬韁呢。”
“哈哈哈……”舒綠捂著嘴悶笑了好一陣,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展眉斜瞄了一眼馬腹便囊袋裡的那束野花,連他都想笑了,你說要採野花也採些漂亮點、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