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跳起來,說:憑什麼就該女人忍啊!文麗甭聽媽的,媽老糊塗了,年前還那攛掇我跟我婆家打官司呢,這會兒又和稀泥了。
文母說:去,你情況跟文麗能一樣嗎?
文秀說:媽說得有道理,佟子不跟你說這事兒,八成就是怕你想不開,你要特理智特深明大義地支援他、信任他,他一準特感激你,倒不會有外心了。你要是跟他鬧,到頭來他還得去不是?你不等於把他往別的女人懷裡推嗎?
文麗說:可是?媽,我大姐說的有道理嗎?
文慧說:有什麼道理,那都是咱女人一廂情願。男人啊,你越軟他越欺負你,我還不知道!
文母說:媽不能出什麼主意啦,文麗,媽老了,腦子糊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文麗含著眼淚從孃家回到家。推門進屋的一剎那她打定了主意,她看著已經睡著的佟志,眼神中只有幽怨……
次日,文麗請了一會兒假,去找了孫師傅。佟志的分廠就去不了了。同時孫師傅還答應文麗,不對佟志說是文麗找過她。文麗走了,孫師傅就找了佟志,告訴佟志下次有機會再去分廠,這次不行了。佟志追著孫師傅問是怎麼回事兒,你不說是板上釘釘的事嗎?怎麼說變就變啊?孫師傅又告訴佟志,這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不許鬧情緒啊,老同志了,更要能上能下,我還有會,以後再說吧。
佟志眼睜睜看著師傅離去。大莊訕訕地過來,看著佟志鐵青的臉色,不敢說話,悄悄走了。佟志傻了,覺得心勁也沒了。靠到下班,就拉著大莊坐在馬路牙子上喝啤酒……
佟志的精神頭倒了,這段時間一直鬱鬱寡歡。這天早上,文麗一邊刷牙一邊敲廁所的門叫大寶快點出來,因為佟志起床了。佟志晃晃悠悠從夫妻房間出來,表情木然,直奔廁所而去。文麗本來在廁所門口,趕緊退開。大寶拉開門往外走,一頭撞著佟志,文麗一把拽過大寶,佟志卻沒啥反應地進了廁所。
多多從房間裡出來,打著哈欠要上廁所。
文麗說:你爸在裡頭。
多多說:怎麼又是我爸啊!爸!
文麗趕緊說:嚷嚷什麼?跟你說你爸在裡頭。
多多說:媽,我發現這半年你對我爸特殷勤特巴結,我爸也不升你的官,你幹嗎呀。
文麗揮手作勢要打,多多跑開了。
往餐桌上擺碗筷的佟母嘀咕說:是不一樣了,簡直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噢!
文麗聽了多心了,說:媽,你說什麼?你說你啊,老嫌我跟大寶他爸吵,我這不吵了吧,你又說三道四的。
佟母說:從我來你就吵啊吵啊,這一不吵吧,還真得適應老長一陣子了。
說著話,廁所門開啟了,佟志懶懶地出來。文麗趕緊說:趕緊吃飯吧!
佟志悶悶地說:不吃了。
佟志說著進了屋。文麗趕緊用紙包起一個慢頭,等佟志穿著外套提著公文包出來,文麗一臉巴結上前,說:路上帶著吃吧。
佟志搖搖頭,出門而去。
佟母看著說:他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也不好。
文麗把饅頭放進盤裡,說:他這退休之前要當不了比車間主任大點兒的官兒,還不得餓死?
佟母說:我想了半年了,你說那個廠裡頭怎麼就突然不讓大志去分廠了呢?
文麗看著佟母,說:媽,這事你磨嘰有小半年了,難怪大寶他爸想不開,瞧你這小心眼兒。
佟母說:這關係到他後半生的前途,這男人的政治生命跟生命一樣重要,那麼莫名其妙的,他是死的心都有啊。我是他媽,我心裡頭跟著他流淚哦!哪像有些人,只要丈夫守在跟前就啥子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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