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請說。」
錢之琳的笑容斂了幾分,有些愁眉苦臉,又有些欲言又止,看著很是為難。
池惟免不了拍拍她的手安慰:「媽媽想說什麼說就是了,和您的兒子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是這樣。」錢之琳嘆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等高考後,媽媽想把鄭雨薇送走。」
池惟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滿是警覺:「什麼?」
錢之琳見他一副要生氣的樣子,不免也有些慌亂,連忙解釋:「她是一個女孩子,我們家把她養到十八歲已經很不錯了,再留下去算怎麼回事?」
「十八歲怎麼了?我要她一直留在我身邊。」池惟堅定地說。
錢之琳有些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還想說些什麼,池惟便站了起來,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很冷淡:「媽媽不用再說什麼,這是我的事情,她是我的,沒有誰可以決定她的去留,除了我。」
說完這些池惟就頭也不回地上了樓,只留下氣急敗壞的錢之琳和淡定悠閒的池有德。
「你看你的好兒子!」錢之琳狠狠瞪了一眼池有德,把不敢在池惟身上發的火全都發在池有德的身上,「跟你一個德行,就喜歡賤女人!」
池有德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人家還是個小姑娘,你這麼說不太合適。」
「好啊你,還敢說不合適?」錢之琳氣得直接上前掐了池有德一把,「怎麼,又看上眼了?要跟兒子搶了?」
「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池有德懶得再跟發瘋的錢之琳說些什麼,直接起身也上樓去了。
錢之琳癱坐在沙發上,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上氣不接下氣。
這時躲在一旁暗處偷看許久的鄭如意慢慢走了過來,小聲喊:「太太。」
「你叫魂啊?」錢之琳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掐在她胳膊上,「看你生的個賤皮子!」
鄭如意疼得「嘶」了一聲,沒敢喊,等她發洩完了,才小聲又討好地說:「太太,我也不喜歡她,要不我們把她趕出去吧?」
「趕出去?」錢之琳的聲音一下拉得老尖銳,「那可是你的女兒,這是你一個當媽的人能說得出來的話?」
雖然錢之琳不至於天天關注一個傭人的生活嗎,但是鄭如意不喜歡鄭雨薇,這她是知道的。
她這麼說鄭如意當然不是因為她有良心,而是因為她在試探。
她倒要看看,鄭如意是在給她下套呢還是真心想趕鄭雨薇走。
「她就是個掃把星,我看見她就煩,要不是怕她沒人要餓死我會遭報應,早就把她丟到荒郊野外去了,還能把她帶在身邊?」
鄭如意眼裡滿是恨意,只要一想到十八年的那件事,她就忍不住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掐得自己出血。
「如今她馬上就十八歲了,法律都不要求十八歲以後父母必須撫養,我還留著她幹什麼?不如趁早趕出去,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別在我跟前煩人就行。」
錢之琳聽到這話不免細細打量一番鄭如意,見她一臉憤懣,指甲都掐著肉,看起來倒真像是恨不得鄭雨薇現在馬上就滾出去的樣子。
她心裡瞬間舒坦了,看,她媽都這麼恨她,自己討厭她又有什麼過分呢?
這樣一想,她的內心得到了一絲安慰,彷彿間覺得,自己還是個挺善良的人。
至少鄭雨薇的親媽都恨不得把她丟到荒郊野外,自己作為一個不相干的人,這麼多年還出錢讓她一路讀了好學校呢。
這可是一般人家都做不到的,就算把她趕出去,她憑著這些年學的東西,總不至於在外面餓死吧?
錢之琳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甚至有點功德無量的意思,就故作清高良善地批評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