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老天爺給她送錢來的嗎?
就是可惜,如果是一對就好了。
只有單獨的一枚,只能賣個材料錢,如果是一對的話,那就是完整的工藝品,價值肯定不同。
鄭雨薇猛地搖了搖頭,想什麼呢,有就不錯了,還貪心。
-
這兩天都沒打掃教室的衛生,現在最後一節課結束,因為要佈置考場,班主任就說,讓大家留下來將衛生打掃好再離開。
鄭雨薇把東西全都整理好,低下頭檢查自己座位上有沒有什麼垃圾需要撿,視線忽地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
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東西,在桌腿的角落裡,折射出一點光。
這兩天她都沒注意,這會兒專門彎腰找垃圾才發現了。
撿起來拿在手裡一看,鄭雨薇就免不了瞪大眼。
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居然跟她書裡夾著的那一枚袖釦一模一樣?
她還不敢完全確定,直到將剛剛收起來的那一枚拿出來仔細對比了一番,才完全確定了,這就是一對袖釦。
鄭雨薇直接愣在了原地,手裡拿著那對袖釦發呆。
她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書裡和座位上會出現一堆男人用的袖釦,還是價值不菲的袖釦。
教室裡響起了桌椅推拉的刺耳聲,鄭雨薇猛地回過神來,將那對袖釦好好地收了起來。
急匆匆收拾好,池惟已經等在了外面。
鄭雨薇抱著自己的東西小跑著出去,池惟腳下踩著一顆籃球,正懶懶地靠在欄杆上,見她來了,不耐地問到:「幹嘛呢那麼慢?」
鄭雨薇下意識地往教室裡看了一眼,才轉過頭對他道:「打掃衛生。」
「你往教室裡看什麼?」
「我看看還有什麼沒拿的東西。」鄭雨薇從容應對著。
其實不是,她是想看看,班裡池惟的眼線到底是誰。
但不知道是眼線隱藏得好還是眼線已經離開了,她剛剛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眼神。
「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池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將籃球頂在手指上轉著,「想不想去看電影?」
「嗯?」鄭雨薇聽見池惟問的這話,嘴唇微張,朝著他看過去。
池惟居然也會徵求她的意見嗎?
「走吧。」不等她回答,他就已經自作主張地做了決定。
鄭雨薇反而放心了,這才是池惟。
那個不可一世、不顧他人感想、任意妄為的池惟。
-
電影演的什麼,鄭雨薇也不太記得。
只記得,她的右手在校服的褲兜裡,摸了那對袖釦一個多小時。
電影院裡開了空調,涼涼的,但她的手在兜裡仍舊沁出一層細汗。
關於這對袖釦的去向,她做了很多設想。
比如,從池家離開後,就趕緊找個地方換錢。
這些年跟著池惟見過太多好東西,她多少也有點見識,剛剛在教室裡只顧著驚訝,這會兒細細思量,這對袖釦賣二手的話,保守估價也在五位數。
這對於她來說,真的算是很大一筆錢了。
可這樣的一筆錢,它來得莫名其妙,讓她想著心虛。
其實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物歸原主才好,但是原主是誰呢?
她找不到原主,而這對袖釦看起來也不像是班裡的人的東西,況且,這對袖釦中的其中一枚還夾在自己的書裡。
她怎麼想,都覺得像是故意而為。
可她不知道有誰會做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別人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
但目前,這對袖釦對於她而言,無異於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