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一戰,因糧草不足,大曌慘敗,無數將士命喪黃土,無人收屍,當時的主將,護國大將軍王隗之子王甲,拔劍自刎謝罪。。。。。。
你大哥鄭覺,是不是有近十五年沒回家?你可知其中原因?因為烏蘭那場戰役,他是王甲副將,因不齒你父行徑,才不願意回家。。。。。。
若論大曌第一貪臣奸臣,鄭崇樞當之無愧!四十餘年後,鄭崇樞死在助太子勳奪位之爭中,乃是因果報應。”
我不信,父親不會是這樣的。鄭媱腦中一片空白,為什麼父親留在她心底的印象,偏偏與他所述判若兩人。她踉蹌後退兩步,音聲哽咽答:“憑你一面之詞,我如何信你?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若來日有機會見到你大哥,你親口問問他吧!”
“我大哥?他還活著?他在哪裡?還在函玉關麼?”鄭媱對大哥完全沒有印象,他離家的時候,她剛剛會走路說話。所有關於大哥的訊息,都是從家人口中聽來的。
“他是活著,在哪裡老夫也不知。”黎一鳴並不想告訴她,避開這個話題,沉吟片刻又欺騙她說:“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是在重華之變中死去的一個將軍的兒子,他的父親是被你父所殺,殺父之仇,你說他怎麼可能和你在一起?”
鄭媱的思緒卻依然沉浸在黎一鳴所述的父親形象中,她似是聽見了,愣了下,他,是曲伯堯?眸色恢復沉靜,旋斂笑容,嚴肅道:“我剛剛不過是跟阿伯開了個玩笑,故意說那番話,想看看阿伯是什麼反應。現在看來,我倒有個疑惑了,阿伯到底是他什麼人呢?竟會如此關心他?阿伯看上去可不像一般人,卻要披著麻衣在這偌大的右相府內做一個毫不惹人注目的掃地人,用意何在?”
話落,接上黎一鳴警惕打量的目光。鄭媱又道:“阿伯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猜阿伯,現在又對我動了殺心吧!”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聰明瞭一些。”
鄭媱鎮定道:“陛下懷疑我還活著且被藏匿於右相府,派徐令簡前來搜捕,巧合的是,徐令簡和阿伯一樣,一心忠於曲伯堯。阿伯知道來人是徐令簡,就想方設法與他取得了聯絡,先把我藏在馬廄,然後讓徐令簡來搜捕時一劍刺入幹茅中,殺了我。再對陛下說,什麼也沒搜到。”
黎一鳴變了臉色。
“曲伯堯是不想我死的,可是阿伯卻想要我死,但是阿伯顧慮:若殺了我必會造成你二人之間的嫌隙,所以阿伯故意給徐令簡留下了一點蛛絲馬跡好讓他自己找到我,然後讓徐令簡在搜捕的時候也裝作無心、錯手殺掉我。但是阿伯沒有想到,徐令簡晚了一步,被他制止了,不過徐令簡要是決意殺我,他也是攔不住的,徐令簡之所以放我一馬,是因為徐令簡與阿伯有同樣的顧慮。。。。。。”
“是又如何?”黎一鳴威脅她道:“你若敢在他跟前恣意挑唆,講出半句危言聳聽的話,我必不會放過你!”
“ 阿伯放心,阿伯一心效忠的主人曲伯堯是什麼身份我不想知道,他在盤算什麼我也沒有興趣知道。”鄭媱道,“不過我既看得出來,曲伯堯又豈會看不出來?阿伯想殺我,不過是怕我連累曲伯堯罷了,阿伯放心,我不會在相國府久留,倘若阿伯願意告知我妹媛媛現在哪裡,我立即離開。”
黎一鳴沉思:若告訴她,她一介韶齡弱女有什麼能耐,屆時若衝動去尋她妹妹,惹出什麼簍子來,灝必會出面來收拾。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告訴她,讓她繼續住在府中,日後再找個機會下手讓她死於“意外”,那才是上上之策。遂道:“令妹身在何處,老夫還當真不知,不過老夫奉勸你一句:識相的話就離他遠一些,否則,你以後如何死的,怕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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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娘子回來了,”春溪端來一碟杏花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