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她清醒的記得夢境裡發生的一切。還有登天梯的那一關,迷鏡中,只有她和雲吹兩人是清醒的。
望著那一張蒼白如雪的絕色容顏,花露珠眨了下眼,定了定神,後退兩步,走到窗旁的一架矮榻上坐下,一手支額的答道“我還好,與雲師兄一樣,需要打坐修煉會恢復體內消耗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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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一個屋子裡修煉,一個盤膝於床上,一個盤膝在窗旁的矮榻上。
修煉的光陰易過,到了午後未時,也就是下午一到三點的之間,雲吹修煉完畢,精神煥發,還從自己的芥子空間拿出了茶具茶葉,開始烹茶。
不愛喝茶的花露珠陪他一起品茶,兩人邊喝茶邊說起了陣眼一事和昨晚見到的兩人一鬼。
雲吹說,兩個陣眼他已找到,一個陣眼就在那鬼修的墳包之下,還有一個陣眼卻是在張宅北苑的一口井下,那口井也是二姨娘俏孃的葬身之地。
當雲吹問起石頭奶奶和石頭的事情,花露珠推說自己八歲時曾跌落村後山的斷水崖,失去了部分的記憶,村子裡的人很多都不認識。
人啊,學好難,學壞簡單!學好需要長時間培養和薰陶,而學壞,無需刻意去學,好比撒謊。有的時候,做人必須要撒謊,不管是對敵人還是親朋,前者去欺騙,後者去隱瞞。
令花露珠不解的是,雲吹好像對石頭奶奶特別的感興趣,他甚至招來了張府的副管家,請他打聽一下,王家村的石頭奶奶近一年半里所有發生的事情。
王家村與張家村隔得近,兩村百年多前原本是一村,村裡直系旁系的姻親關係錯綜複雜。兩村的人如果集合在一起,估計十個人裡面就有三四個人輩分上下夾帶著“表”親的干係。
副管家辦事效率快啊,短短的半個時辰裡面,去而復返,花了一盞茶的功夫,將王家村石頭奶奶這兩年裡面所發生的大小事蹟簡潔扼要的據悉述來。
副管家說完,花露珠賞了他一錠十兩的銀子,讓他傳話給張老爺,天亮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房門。
副管家是家奴,是管事,混的比一般的僕役好,可一年的賞錢加起來最多不過三四兩銀子。他捧著銀子,心情激動,想著兒子可以脫離奴籍去鎮上有名的私塾唸書。他千恩萬謝的退下,將花露珠的話當聖諭去傳旨了。
花露珠關上房門,問道“雲師兄,你何故要副管家特意去打聽石頭奶奶的事情?”
雲吹瞟她一樣,手旋空杯,答非所問的笑道,“花師妹曾對我說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此話不假!花師妹不光言行獨立,也頗通人情世故。”
顯然的,雲吹在賣關子,不想回答她的話。
今晚註定有一場惡鬥。可是看之雲吹,卻覺得他的
心情極好,一派的輕鬆愜意。
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與雲吹相處甚久,對於他過人的美色還是難以抗拒,剛才他那一笑,她的呼吸差點停掉。花露珠顫了顫了眼皮子,將目光移向窗外。
窗外,斜陽正濃,晚霞紅似火。
她和雲吹來到姐姐房裡,雲吹故伎重施,將姐姐的魂魄收進淨瓶。
在花露水周邊投下聚靈陣後,花露珠離開了姐姐的房間,來到了張府荒涼的北苑。
北苑的一角有一口方井,井上壓著一塊巨石,將井口封的嚴嚴實實。
二姨娘的惡魂已被她的秋月劍殺死,魂飛魄散,永消彌於天地間。
然而,越近井邊,越覺得被石頭封住的方井處陰氣森森,一股濃戾的陰煞氣逼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