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會因為他年紀輕而瞧不起他嗎?
想來就算表面上不表現出來,私下裡也會湊在一起嘲諷吧。
誰又會願意,被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壓一頭。
那些頂著狂風浪潮的日子,他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卻也不止如此。
他的未婚妻是那樣的大家族出來的人,卻在跟他訂婚後自殺。
聽鄭淼淼說,當時兩家的氣氛一直很緊張,那些不堪的言論,統統落到了他身上。
也在同一年,父母感情破裂離婚,爺爺生病退位。
而那樣的一個父親,在那時候卻並不能替他抵擋些什麼。
似乎,沒有一個人替他考慮,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依靠。
當時大霧重逢,他的眼裡滿是倦怠和不厭煩,她還以為,是人長大了自然而然失去了少年氣。
卻不是。
白芷輕呼一口氣,胸口有些悶,雙選會也不太繼續逛得下去,告別了許佳鈺和馮怡先離開。
回到宿舍,只有她一個人。
燈關著,秋末的天有些暗,室內陷入沉悶。
白芷沒開燈,順著門板緩緩地蹲下去。
好半晌,她才吸吸鼻子,扶著床柱起身。
既然決定畢業後回到南城,那麼宿舍裡的這些東西,還要的話,就要收拾收拾,到時候等著寄回去。
白芷看著自己的書桌和床鋪,卻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始收拾。
她想帶走的,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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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臨宜開始下雨。
這雨下得不夠溫柔,夾雜著轟鳴雷聲,伴隨著點亮天空的閃電。
室友們都不在,白芷東西也沒收拾,趴在床上翻手機裡的照片。
她的手機還是大二下學期買的,當時高中一直用的手機壞到不能修,她就咬了咬牙用兼職賺的錢買了一部1499的手機。
一直用到現在,記憶體即將崩壞,有點卡。
不是有點,是很卡。
64g的記憶體,之前還能湊合用,現在全被相簿佔據完了。
從前相簿基本上沒什麼東西,自從跟傅玄西在一起後,這裡面慢慢就被填滿了與他有關的回憶。
照片、影片,晴天、雨天,室內、室外,國內、國外,熱鬧的、安靜的。
有她偷拍的單人,也有她偷拍的合影。
那些照片和影片,他大多都不知情。
第一張是之前去聽音樂劇的時候偷拍的。
當時她去了趟洗手間,再回去的時候,立在觀眾席外面,看見光線昏暗的觀眾席裡,他姿態閒適地翹著腿認真看劇。
那時候她就覺得,雖然這人看上去對什麼都是一副倦怠不上心的模樣,但認真起來,特別專注又深情。
就比如,現在喜歡她,就願意帶她去見他媽媽。
白芷抿緊唇,不願再往後翻,從床上爬下來,有些機械地收拾東西。
出國時間定在了11月23日,11月22日是他生日。
去年她沒能有機會,今年有了這個機會,卻已經是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
她想自己應該開心地替他過個生日。
那些不開心的情緒,一定不要讓他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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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西生日這天,從早上開始就已經收到了不少祝福。
像他這樣的人,永遠都會有人比他更記得他的生日。
那些賀禮從一大早就開始送到了月迷津渡,都是白芷和春姨簽收的,堆了滿滿一個房間。
春姨十分淡定,顯然是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白芷有些好奇:「春姨,每年都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