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嶽庭定神看著她,說:「這是你家,你可以趕我走。」
她趕緊抱住他,臉埋得低低的。
誰要趕他走。
「林悠……」
「嗯?」
「我比我想像中更喜歡你。」
他說,「應該也比你想像中更喜歡你。」
林悠正要細想這句話的意思,思緒便被他的吻截停。
零碎細軟的嗚咽聲有別樣的味道,來自女孩與生俱來的柔軟在撓他的心。
他用手指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微微喘息問:「準備好了嗎。」
她想答嗯,但由於吻後氣弱,又變成了一聲小貓叫。
衣服布料摩挲相疊,扒開那層無聊的棉布料,底下是溫熱甜美的番石榴。
這是他初次與她嘗試這一步,如所料般一發不可收拾。
這夜又黑又亮,她能看見他的臉龐眉目,他身體的輪廓。卻又除此之外,一片漆黑,萬物皆空。
訾嶽庭拉過被子,將她藏在自己懷裡。
這是她的床,被褥上都是她的味道。中文裡有一個詞,叫做乳臭未乾,在拉丁文裡同樣也有樣的說法,用以形容頑皮的小孩兒,身上還有奶臭味。
但她身上是香甜的,是花兒將開未開時微妙的羞赧。
純情卻又酣暢淋漓的eros,是一場行為藝術,也是感官的革命。
簡單來說,就是多巴胺得到了穩定獲取。
林悠累到沒穿衣服就睡著了,她縮在他懷裡,是那種完完全全依賴他的姿勢,靠緊貼他的胸膛來汲取溫度。
他突然就有了負罪感。
不該這麼欺負她。
訾嶽庭坐起來,撿起掉落在床邊的睡衣給她穿上。
這個時刻,若能吸一根煙就完美了。
但他忍住了。
煙,多戒一天是一天,少買一包是一包。
一分兩分,攢起來結婚。
第66章 回應
早上起來, 他整個人很舒服,前所未有的爽神。
睜開眼,林悠正趴在枕頭上,舒眉展眼地看著他。
訾嶽庭動了下胳膊, 手心貼上她的後背, 「怎麼了, 有什麼好事?」
林悠搖頭。
和他一起暮歸晨醒, 就是最好的事。
在被子裡依偎了一會兒, 訾嶽庭說:「起床。」
兩人都要上班。
林悠拆了支新牙刷給他, 訾嶽庭站在侷促的盥洗池前, 俯身擠牙膏。
他的襯衣下擺有些皺, 也沒來得及別進褲子裡, 松鬆散散的。浴室小, 只能站進去一個人,訾嶽庭在刷牙, 林悠就扒著門框看他。
「你一會兒直接去上班嗎?」
他搖頭,嘴裡含著泡沫, 答她:「回家換衣服。」
林悠還站著沒走,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為什麼留著我的牙刷?」
他微微仰頭,透過鏡子看她,「猜到你還會來。」
「那為什麼給我送畫冊?」
漱過口,訾嶽庭轉頭捏了捏她的下巴,「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林悠躲開,「我就想知道……」
他用毛巾擦了擦唇角,說:「想給你點回應。」
林悠眼睛亮了,「你知道我喜歡你?」
訾嶽庭沒答,走到她面前反問, 「我去銷案的那天,送你到家門口,那時你哭什麼?」
借著街燈,他把她的眼淚看得很清楚,滴滴點點,像夜雨打在他心上。
成年後,成家後,他很少哭,除了葬禮和醉後,更未見誰如此真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