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迷離,凝向頭頂上繡著那比翼雙飛的鴛鴦,眼前的景物在晃動著,模模糊糊的時候,似乎結束了……
夜半轉醒,蘇如墨穿好寢衣下榻,身旁的凌邪爵仍在熟睡中,皎潔的月光透過偌大的帳幔灑落進來,照在他妖嬈魅惑的俊臉上,稜角分明的輪廓分外清晰,暗夜中,只剩下他平穩均勻的呼吸,他睡得那麼安詳,此時的他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冷戾氣息,安靜的模樣很像一個天使。
一手揮開帳幔,蘇如墨頓時驚愕極了,她看到床下襬滿了精緻小巧的兔子花燈,每個花燈上都寫有一段清雋的小字,其中點燃著蠟燭,照亮了整個寢室。
蘇如墨不由回眸望向床榻上熟睡的凌邪爵,心裡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他還記得,她是喜歡兔子花燈的。
窗格上映出斜斜的人影,蘇如墨眸波微轉,無意掃到映在窗格上的人影,她立即警惕起來,開啟門,未經思忖,便追了過去,那抹白色的身影一直領著她在小閣樓的樓梯口處停下,夜風吹起女子一頭美麗的墨髮,女子轉過身,傾城絕美的小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時機已成熟,我可以帶你離開了。”水純平靜地開口。
若是換做以前,蘇如墨一定會欣喜不已,但是,如今她對凌邪爵的感情已經變了,她覺得這也許是她和凌邪爵的重新開始,況且,她答應過凌邪爵要和他試著好好相處的,她不能走,“我不走了,多謝你的好意。”
“你真是個貪心的女人。”水純冷嗤一聲。
蘇如墨沒有在意她譏諷的語氣,轉身便要離開,身後,水純忽然叫住了她,“你想看南宮臨風死嗎?”
“你說什麼?”蘇如墨的心一下子抽緊了,她粉拳輕握,轉過身,凝向她,“你把他怎麼了?”
見她如此緊張,水純輕蔑地冷笑一聲,“果然還是忘不了舊情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蘇如墨警惕地盯著水純。
“我想讓你永遠的離開初影,只要你離開他,我就放了南宮臨風,如何?”
對於蘇如墨來說,這是個很難的選擇,她既想保全南宮臨風,又無法捨棄凌邪爵,往日的溫情,依舊殘留在她的心中,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曾經讓她一度傾心,她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用他的命來換……
至於凌邪爵,蘇如墨不可置否,這段時間他所為她做的一切,確實讓她動心了,她甚至有過,想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念頭,可是,如果不離開他,南宮臨風就會有生命危險,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怎麼,很難抉擇嗎?”水純輕笑,嘴角勾起冰冷嘲諷的弧度,“如果你不願意,那就我為辦第二件事。”
“什麼事?”
水純的嘴角笑意更深,初影,我說過,我一定會讓你痛,並且對這個女人絕望,“我要初影的降符,若你能拿到,我就考慮一下,不取南宮臨風的性命。”
又是降符,蘇如墨記得自己曾經聽金裳說過,降符相當於凌邪爵的身家性命,先不談她能否可以拿到降符,凌邪爵向來行事精明,就憑她怎麼可能輕易拿到?更何況,降符相當於凌邪爵的性命,如果她把降符交給了水純,她不敢想象,凌邪爵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見她緘默不語,水純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初影,我比你,更愛他。”
“既是如此,那你為何要我去拿他的降符?”
“我只不過想要借用他的降符,辦一件事情,”當然,這不過是水純的藉口罷了,她真正的目的是讓蘇如墨拿到降符,好讓初影對她徹底死心,“你是離初影最近的人,而初影又是最寵你的,該怎麼做,這點不用我提醒你吧?”
既然水純不會傷害凌邪爵,那麼,她只要拿到降符,南宮臨風就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