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父儘管說,凡是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貧僧知道,兩位施主在賈府裡都是能說上話的人。二位以為,小女此去賈府,命運如何?”
這個問題可就難回答了。誰知道將來會如何?
“二位也不必勉強回答。今日貧僧作為父親,就請二位施主將來給賈府傳個話。若是小女能在賈府呆的慣,固然是最好。若是將來呆不慣,或是賈府難容小女,就請給一紙修書,讓小女回來。相逢是緣,緣盡則散,都不必勉強。”
“你們漢地人講究從一而終,我們溫都拉人卻沒有這個說法。真的回來了,也不覺丟人。至於孩子,賈府若是想留就留下。若是不想留,就由小女帶回來。就是此事,拜託了。”
覺能如此說,倒也沒有過分的地方。看起來是個開放式答案,隱藏的潛臺詞,王子騰和賈珉都聽明白了。
他對於塔娜和寶玉的將來,並不看好。這是提前在為塔娜準備後路。不想讓塔娜在賈府孤老終死。
兩人無言地從覺能那裡出來,在街上慢慢地走著。
“舅舅,此事如何處置才好?”
賈珉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還是先問了王子騰一下。
“唉,就照著覺能師父的話,如實轉告。他這一番話,怕是有些禪機,順其自然吧。”
走了一會兒,王子騰突然停住。
“牛繼宗他們,本可早就回去,一直在此逗留,你以為如何?”
牛繼宗和柳芳四人被救出之後,早就可以回去了。不僅一直沒走,還跟著王子騰的兵卒,一直在東大營訓練。絕口不提回去的事情。
“我也沒去特意關注他們,大概是想等著收復南溫都拉吧?”
“能看出咱們想收復南溫都拉,也算是有些見識了。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想一雪前恥,倒也可以理解,若是他們願意去,就去吧。”
“珉哥兒,這就對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宰相肚裡能撐船。若想成就大事,就要比常人有更加博大的胸懷。”
“謝謝舅舅的教誨。”
“告訴馮紫英,在你們府兵團裡,給他們幾個安排個官職,不用大,也不用負責具體事務,有個名義就成。”
“我一會兒回去就告訴馮紫英。”
“長安殿下不急著走,也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昨日她還找我問及此事。”
“有些事情,不要只看眼前。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一時失去了,將來也會還給你的。不是你的,爭也沒用。即使一時得到了,將來也會失去。把這個榮耀送給長安,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已經答應她了。”
“這就對了。咦?下雪了。希望下得大一些,也好動手了。”
“是啊,也該動手了。”
雪說下就下,不一會兒就大了起來。
牛繼宗、柳芳、陳瑞文、馬尚德四人,聽到傳令兵來信兒,就冒著大雪,趕到了馮紫英的辦事房。
“呵,幾位兄弟來的好快啊,快請坐。”
“馮幕僚長召喚,哪裡敢怠慢。”
牛繼宗儘量想說的輕鬆些,話一出口,還是顯得底氣不足。
以前在帝都時,大家彼此也認識。雖然也時有交往,那個時候,馮紫英還是不太入得了他們的法眼。
沒想到,造化弄人。如今自己成了敗軍之將,北溫都拉一戰,一觸即潰,丟盔卸甲,兵敗千里。
最後反而是馮紫英率領府兵團,在二道江一戰奠定勝局,讓韃靼人再也不敢南下。
如今見到了卜奎府兵團,才知道自己以往實在是坐井觀天。原來一直恥笑人家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