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使出如此下流招數,倒也怪不得你們。”
“珉長官又有所不知了。”
怎麼我又不知道了?
“鐵佛是蠻地,倒是對的。這個臘梅花,雖然是蠻人,倒不是個渾人。相反,她還是知書達禮的,漢字寫的很好,還能詩會畫的,她小時候是在盛京讀書的,一讀讀了十幾年。”
呵,還有留學經歷,是個海龜。
“不僅是在漢地讀書,就是關內各地,她也都是遊歷過的,號稱走遍了大江南北。”
嗯,還有遊學經歷。
“他們鐵佛部落,跟咱們漢地的風土人情,是大不一樣的。其人只識其母,不識其父,人也是隻有個名字,沒有姓氏的。”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大概是母系社會的傳承留存比較多。
“那男女婚姻,跟咱們也是不一樣的。不講究父母做主,媒妁之言。女人在家裡,她看上了哪個男子,就跟哪個男子相好,合則留宿,不合則去。並無固定的婚姻。跟咱們一個男子有幾個女人相反,她那裡是一個女子有幾個男人。”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是走婚而已。在一些比較偏遠的,原始社會風俗遺存比較多的地方,都有這種婚姻形式。與漢地的男權社會相反,她那裡是女權社會罷了。
“這個臘梅花,一共是三姐妹,都長得如花似玉的。老二人稱玫瑰花,老三人稱水仙花。臘梅花20歲,玫瑰花18歲,水仙花16歲。”
“她們也有漢人的名字的。雖然沒有姓氏,他們就根據母親名字的發音,取了作姓,三個姐妹,老二叫做謝寶犁,老三叫做謝寶鏵,老大臘梅花就叫做謝寶釵”
“什麼?寶釵!”
賈珉差點兒跳了起來。
臘梅花,你起個什麼名字不好,非要叫謝寶釵?寶釵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
寶釵跟人打仗打不過了,就叫自己的手下脫衣服耍無賴?她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嗎?
見趙大海不講了,眾人都看著自己,賈珉才覺得自己失態了。看看賈璉,賈璉也是一臉苦笑。
“哦,沒事兒,大海,你接著說。”
也真是見了鬼了,跑到這偏遠的卜奎來,竟然還會遇上一個寶釵,還是這樣一個另類的寶釵。也真是叫人無語了。若是寶釵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另外三個部落,跟鐵佛倒是有些不同的,這三個部落,都是男人說了算的。”
“羅孫的頭人,四十來歲,叫做羅木閣。卡其的頭人,三十來歲,叫做卡德爾。麥來的頭人,四十來歲,叫做麥凱門。”
“這三個人,號稱是溫都拉草原上的三虎。加上鐵佛的三花和一枝花,就是溫都拉山和溫都拉草原上的四朵花三隻虎了。”
原來一枝花也榜上有名啊。
“所以,珉長官,你叫他們學習咱們漢地的學問是好的,但是,要是指望他們學了咱們的學問,就像咱們的人一樣,可就是指望不上了。那謝寶釵也是學了咱們的學問的,該跟咱們作對,不還是一樣作對?”
這個道理,賈珉還是明白的。他也沒天真到以為對方學習了漢地文化,就會什麼事情都跟漢地一樣。
這種衝突的背景下,決定一個人行為的,是利益的取捨。取決於部落利益和部落領導者的個人利益。
但是,這也不能說明教部落子弟學習漢地文化就沒有用。這種作用,是潛移默化的,需要一個較長的時間,才能顯現出效果來,指望立竿見影就出效益,是不現實的。
“既然如此,咱們也就不強求他們了。但是,他們四個部落雖然是蠻荒之人,總歸還是聖上的子民。咱們辦了學校,若是把他們拒之門外,也是不好的。萬一他們將來找上門來挑理,咱們也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