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這些人被全部撤換。藉口麼,自然是現成的。
這些人不是科舉出身,不是世襲官職,也不是捐官,所以不適合再做官,一律削職為民,予以遣散。
衙門和府縣被撤換的這些官員們,基本上都是賈珉時代上任的。被撤掉之後,當初府兵團出身的人,基本上都離開卜奎,前往北海投奔賈珉去了。
鐘鼎的第二條措施,就是在卜奎通往北海的道路上,設立關卡,嚴格盤查來往的商人和前往北海的人員。
在開始的幾天裡,幾乎一個人也不放行。
但是,三天後人們反現,雖然設立了關卡,但是隻要交上一兩銀子,無論是誰,還都是可以自由來往的。
這回人們明白了,設立關卡不過是為了收錢而已。
在北城門的關卡前,趙大海、馮奎、徐明濤和另外的幾個官員,正圍在鐘鼎的跟前。
現在,他們是跟著新任參將大人出來巡查的。
“你們看看,這關卡一立,不就有人乖乖地交錢了麼,你們以往總說衙門裡沒錢,這不就來錢了麼?老趙,你看我這招怎麼樣?”
看著幾個人商人給關卡交錢,鐘鼎得意洋洋地向趙大海說道。
以前,他是趙大海的屬下,幾年過去,搖身一變成了趙大海的上司,心裡就難免得意。
“參將大人,這一招雖然能收上來一些錢,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商人在這裡交了錢,也是要在這裡再賺回來的。到時候,哄抬一下物價,或許賺錢更多呢。”
“這個就不用咱們操心了,誰買東西誰出錢,只管收咱們的錢就是了。”
“如此一來,將來往北邊去的商人也就少了,對於卜奎也不是一件好事,來往貨物少了,卜奎的貨物運不出去,外面的進不來,長此以往,卜奎就蕭條了。”
“老趙,你是跟賈珉在一起呆久了,受了他的毒害,他這套東西,都是一些標新立異的玩意兒。如今的規矩要改改了。”
“是,全憑參將大人做主。”
在北城門待了一會兒,眾人就隨著鐘鼎回了城裡。
鐘鼎去了紅樓夜總會吃酒,趙大海三人就到了青山酒家。
青山酒家,是原來的卜奎實驗農場場長杜青山開的。
作為府兵團的一員,府兵團裁撤後,杜青山就在卜奎開了這家飯館兒,此前生意一直不錯。
進了屋,就見杜青山無精打采地坐在一張桌子前。
“杜青山,給我們幾個上菜,還是老規矩。”
“好吧,稍等一會兒。”
杜青山答應一聲,就到後廚去了。
“杜青山,過來喝茶。”
“幾位長官,你們喝吧,我還得給你們做菜呢。”
“你怎麼做上菜了呢?廚子呢?”
“生意不好,辭了,小二也辭了,如今就我一個人兒了。”
過了一會,杜青山把酒菜張羅上來,也坐到桌上。
“今兒個就算是我請幾位老長官的,過個幾天,我這館子也就關門大吉了。”
“怎麼就不幹了?”
“我倒是想幹,幹不下去了。今兒個衙門裡下令,以後每月要交三兩銀子的稅,外加廚子一年五兩人頭稅,小二一年一兩人頭稅。我算計了一下,如此交下去,一年幹到頭,不僅不賺錢,還得往裡面搭錢,還幹個什麼勁兒?”
“唉,如今也不就你一家如此,別人家的日子也是一樣。”
“鐘鼎這個王八蛋,他才來幾天,就這樣搜刮民財。不僅是我這裡,來往的行商,手藝人,莊稼人,都得交稅了。如今下面簡直是民怨沸騰。當初珉長官創下的大好局面,如今毀於一旦。”
“這就叫做興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