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突然變得很平靜:“就算我不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
白夜不知道白歌在說什麼,只是哭道:“我也最愛哥哥了,但我真的不敢想不愛哥哥會怎樣……”
“不想了,沒人能逼你想。”
白歌抱著妹妹,瞬間,清除了剛才一番試探的記憶。
彷彿一切,又回到了幾分鐘前的樣子。
“不管哥哥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哥哥!”白夜開心道。
“你也一樣。”白歌笑道。
為了妹妹,他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幾年,妹妹就和那個撲街結婚了,又過了幾年,孩子都打醬油了。
白歌的樣子,也一直隨著時間變老。
他真的像一個普通的哥哥一樣,和妹妹一家子生活了數十年。
因為沒有處理那個撲街的身體問題,所以他很快就真的撲街了。
不過孩子也已經大了,所以妹妹依舊很幸福。
雖然白歌又一次試了一下,而且過程非常溫和,但結果依舊,她是凡人,需要人間的憂傷。
她僅僅用了一個‘幾十年都感覺過了好久’的理由,就拒絕了白歌。
白夜無法做到白歌的器量,正如同白歌無法做到藍牧的器量。
這期間,藍牧所說的話,總是會從記憶裡翻出來,反覆揣摩。
他早已理解了藍牧,但他依舊不會認同。
因為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只是,人總是在被逼著。
白歌知道,白夜的選擇,看起來很自然,但其所說所想,亦是某種註定。
什麼都不知道的白夜,不覺得自己是被逼的,她很幸福。
什麼都知道的白歌,亦可以陪她幸福一百年,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尊重妹妹的選擇,哪怕他將親眼看著妹妹死去。
因為他真的很愛她,他不想逼迫她接受不想接受的命運。
“我不是藍牧,為什麼要逼我跟他一起去?”
“明明我不是這樣的人,卻讓我做我不會去做的事……”這樣的問題,白歌問了很多遍,但他早已有了答案。
那就是,他還不夠強……
逼迫你,與你何干?
“藍牧一如既往地眼神背後,早已看穿了一切。他早就知道我不會去,但他也早就知道,我遲早會去……”
“因為厭倦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這種覺悟,早在我是凡人時就有了,當我把無限絕對永恆視為最高追求時,我的腳步就不會停下了。”
“或許因為我一直把人性所獨立,所以這每一步,可以延遲很久,很久。”
白歌一笑,他依舊不會踏上無盡的征途,但他確實已經開始對更高感興趣了,他已經面對現實了。
也許走一段時間,他又會停下,很久很久,但他不會永遠地停。
他始終還是沒有藍牧的器量,甚至於,他都不知道藍牧的器量到底多可怕。
“等吧,你就給我一直等,等到我厭倦一切。”
“嗯?”
突然,他預判到一系列早有預謀,無比深邃的資訊設定即將出現。
白歌看不穿這資訊的所有內容,因為它在隱藏內容的特性上,被反覆絕對。
繼而整個無限次元都被刪除,不,是整個介面裡的一切,包括藍白界與滄月居。
當然,作為絕對永恆主宰,他根本不可能被偷襲。
這是他預判的情況,對於預判,他有一系列特性,就連別人對資訊上的操控,他都能提前預判到。
只不過因為這一系列資訊篡改,高度與他一樣,而且極度深邃,自己的操作都無法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