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寧慕畫比謝飛昂還要能知他心意一些,話不用說明白,寧慕畫就會替他把事兒辦的漂漂亮亮。
“七爺?”等了一會兒,席善忍不住輕聲問七皇子的打算。
站在外頭的小廝聽得片刻,聽得七皇子的聲音,“把臺階鋪好了,讓寧世子的馬車直接進府罷。”
小廝應了一聲,連忙往二門方向跑去,一面跑一面想,好在這穆王府的側門都比較大,那輛馬車也能入內,不然這讓馬車直接入府還不得開大門才好?
夜裡有客人來訪,玉珩自不可以穿寢衣,席善正欲幫七皇子更衣,院子外頭傳來貓兒聲,在外人聽來這事貓兒聲,在席善聽來,這就是暗號!
“七爺,”席善手震了震,不敢相信,“外頭是九娘,她說季六娘子也來了,要見殿下。”
“嗯!”玉珩自然也聽出那暗語來,他忽然整顆心都暖活了起來,適才的煩悶抑鬱之色一掃而光,不自覺的光著腳踩下木幾,迅速道,“你且去支開院中那些底細不清楚的小廝,讓六娘子進來。”
席善很快應了一聲,高高興興地下去使喚人了。
瞧瞧,瞧瞧,六娘子不愧是自家主子心中的可人兒!七爺剛做了噩夢,這頭六娘子就來尋七爺了!
季雲流入院時,七皇子一身寢衣隨意披了件外衣的翹首等著,怕九娘扶不穩,見她落地時,幾步過去,扶了她:“可有震到腿沒?”
席善多機靈的一個人,見九娘與六娘子落了地,一個眼神,與九娘無聲就退到陰暗中,不打擾兩人。
玉珩手扶季雲流,季雲流探過身,伸手就去扒他衣襟。
席善邊退邊在心中默默唸著:我什麼都瞧見,真的一點點都沒有瞧見六娘子這樣惡羊撲狼的情形。
拽出那根系有道符的黃紙,季六眼一眯,聲音有些冷:“果真如此!”
玉珩看見她,如見世間最貴重珍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整個包裹住:“這道符與你亦能相通?”
“嗯,”季雲流解釋道,“這張道符靈力不如秦羽人贈皇后娘娘那張,我雖能察覺你有異樣,卻不能反噬那做法之人。”
一抬起頭,瞧見他有些不濟的精神頭,季雲流靠的更近一些,滿目心疼,“適才你感覺到哪兒不舒服了沒?”
第二五零章 兩虎相爭
這人的桃花眼水潤水潤的,水連著長長睫毛,一路潤進玉珩的心,然後灼燒起來,在他心頭落下烙印。
玉珩忍不住,傾身去輕吻她唇角,他此刻如沐春風,只覺前世的那些疼那些痛都不再有,若不是經歷那樣一世,這一世可曾會遇到半夜因憂心自己而不管不顧翻牆入院的這個人?
大半夜,季雲流翻牆過來自然不是為了卿卿我我,雖然她也很想把一個月不見的男人吻到東南西北都找不到,只是眼下還有正事要做,她也只好站在那兒任玉珩碰了碰嘴角,不“反擊”回去。
日哦!半夜見到自家睡衣大開的美人老公還要去挖牆找黃紙破陣法。
這簡直是比青菜豆腐還要殘忍的酷刑,好想放個降龍十八掌滅了二皇子哦!
玉珩抬起了首,卻不放開兩人手:“我適才入了一個夢靨,那夢靨正是兩月前……我死在紫霞山腳的刺殺之時。”
他說話這話時,眼神與聲音都很冷。
這麼真實的一個夢境,讓他想明白了,只怕上一世將女兒嫁於他的佟相都站在二皇子那頭,設下圈套刺殺了自己。
“讓人整夜噩夢頹人心扉,乃是這幕後之人的第一步,而後七爺你運道扭轉,黴運步步而來,再加上精神不濟,很容易有性命之憂。”季雲流簡單粗暴總結道,“七爺你莫怕,我今晚就改造他,讓他脫胎換骨再做道士!”
上一句時,玉珩面上還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