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八還待字閨中。
三娘子甚少出席京中高門的什麼花宴文會,此刻見眾多小娘子全數向自己望了過來,面上雖鎮定如昔的走著,心中早已緊張的不行。
謝四在季雲流那邊正陪客,聽丫鬟說陳三娘子來了,笑著站起來,向眾人說了幾句告罪的話語,直往陳三娘子而去。
“苗苗,真是對不住,我該去二門迎你的。”謝四見了人,親親切切搭上她的手,開口便如實告罪道,“因為太子妃娘娘與文瑞縣主都來了,我只好先來招呼了她們。”
謝四與陳三是手帕交,兩個人皆是喜靜不喜熱鬧的因而一見如故,每次花會都湊在了一起,不過,謝四因嫡親哥哥中了狀元又被皇帝指親給錦王要成為皇家王妃關係,這一年亦是學會了些圓滑的人情世故。
陳三連忙接上道:“是我來的太晚了,我得向你說對不住才是,今日你這兒這麼多貴客,你莫要擔心我,你去忙你的。”
她以為來的晚一些,能避過一些貴客……陳三娘子面上一陣尷尬,“真的是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了。”
“什麼話!”謝四道,“咱們什麼關係,我還不曉得你麼?!”
兩人說了一些私房話,謝四將她迎到小娘子群裡,眾小娘子說說笑笑,將人就圍住了。
陳德育如今正熾手可熱,小娘子們也是有眼色的,陳府大娘子嫁了,二娘子是二房的,可不就只剩個三娘子,可偏偏這三娘子還真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遇上了,可不就得巴結上一番?
謝四回了季雲流這頭,文瑞縣主亦見到那邊的情景,她坐在花架下,捧著熱茶,側首問了謝四娘子一句:“那小娘子是哪家的?我卻一直眼生的很,人長得這般清秀好看,我若見過,該記得才是。”
京中有兩大直言不諱的小娘子,一人是秦二娘子,再一人就是這文瑞縣主了。
其他人不知文瑞縣主為何要下嫁劉家大郎,可太子妃這個圈子裡一道玩的人那卻都是知曉的。
文瑞縣主從來不隱瞞這事情,大大方方告訴自己的手帕交,當初是她親自尋的季雲流,讓太子妃向太子替她求個媒,她感激當日劉家大郎的酒樓相救,又覺此人雖無大學問,卻有擔當,便想與他共結連理。
“那人是內閣大人陳大人的三千金。”謝四笑道,“陳三娘子甚少參加花會,縣主沒見過不奇怪。”
大家都閒著,端著茶隱在花架下頭就瞧著那邊的熱熱鬧鬧、嬉嬉笑笑。
去年京中出反賊,連帶整個京中人人風聲鶴唳,等到太子穩坐了東宮之位,皇帝放權給太子,京中高門的花會文會才一場又一場接著開始興旺起來。
如今這花架下頭坐的,除了一個謝四娘子,其他都已為人婦。
小娘子們豆蔻年紀的朝氣活力,她們曾有過,可現在更多的是為人婦為人母的沉穩大氣。
秦二娘子指著那邊被眾小娘子團團圍著奉承的陳三娘子,笑道:“我倒是喜歡這陳三娘子了,明看得出其他小娘子對她的假意奉承,倒也不急不惱,只坐著有禮待人……”
說著,她頭一轉,誒一聲:“那陳三娘子許了人家沒有?我倒是覺得她與我們家二叔相配!”
讓她二叔早娶了親,撐了門楣,她便能與寧世子早些卸下寧公府的擔子。
“有!”謝四娘子笑道,“苗苗還未許人家,不過快了,我阿孃正想上陳府替我哥哥求娶陳三娘子呢,世子夫人可不能奪人所好了!”
“世子妃的如意算盤這下可要空了。”
“千落你便省點心思,莫要早早當媒婆了。”
“好女百家求,不行,我也得讓我阿孃早點替我二叔去陳府上門求親才好……”
“那可要看看最後是花落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