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族已經接受到了命令聚集到瓦姆派爾身邊,只有開始的那一個進入了屋子。他明明處處佔著上風,僅有一片弧形的鋤頭鐵刃的艾恩因此狼狽不堪,血族卻總不能獲得決定性的勝利。這讓他開始焦躁。艾恩賽德每一次都無法完全躲過對方攻擊,卻也總躲過了身體的要害受到傷害。本身就不牢固的牆壁因為交戰而傷痕累累,讓兩人都可以清晰地聽到外面的談話。
也正在他們交戰的時候,一個血族來到瓦姆派爾身邊:“有兩件事情要報告給您。”
“說吧。”
“第一件事情,經過查探,我們發現亞蒂密斯已經離開了這裡,我們白跑了一趟;第二件事情,剛才從布魯得到報告,第七小隊被帕伯爾皇家騎士團襲擊,已經全軍覆滅,包括隨行的奧西和弗雷德麗卡也不知所蹤。”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身旁的一個高大的紳士拉住了激動的瓦姆派爾:“冷靜,冷靜一點。”瓦姆派爾還是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全身的肌肉緊繃。這個一直思維清晰的謀劃者在遇到那個人類之後就經常如此失態,這已經對他的威信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傾向於威廉。
“事情就是這樣,威廉希望你能快點回去。”那個傳訊者繼續說。
“知道了,我立刻就帶大家回去。帕伯爾公國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瓦姆派爾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夜晚的寒冷對他造成了影響,並且還微低著頭開始神經質地自言自語,“不會有事的,奧莉西雅不會有事的……”
戰鬥中的艾恩賽德僅僅聽到了“弗雷德麗卡”的名字,他並沒有聽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女兒現在的真實情況,但只是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他動搖。他不再是一個無所畏懼的戰士,他開始擔心自己再也見不到那個可愛的女兒。從弗雷德麗卡小時候被他抱在懷裡時那種可人的微笑,到漸漸長大漸漸沉默的姿態,一個個的影響浮現在艾恩賽德面前。即使弗雷德麗卡慢慢變成一個不聽話的壞女孩,最終還跟著奧西離家出走了,但艾恩還是一隻掛念著這個女兒。退役之後,看著弗雷德麗卡、思念著弗雷德麗卡就成了艾恩賽的生命的全部。
現在,這個名字讓艾恩賽德從身為戰士時的全盛狀態一下子跌落成一個失意的老人,他再也沒有力氣抓緊那片薄刃……
清瘦的血族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雖然遇到了比想象中頑強許多的抵抗,但現在還是已經解決了。”
在一個高大的血族攙扶下才能勉強站穩的瓦姆派爾甚至沒有回答。
第二十四章
凝動的淚痕、修長的手指、光滑的肌膚,一張張昏黃的畫片在弗雷德麗卡腦海中不斷閃過。
“我的夢想是看著自己的兒子或女兒長大,然後讓他們叫我母親大人。”亞特密斯得聲音是畫片的旁白。
但是弗雷德麗卡觸控到,那裡什麼也沒有,就和腹部一樣的光滑。
黑色鍊金術的產物,似乎一些人類的器官被她的創造者判斷為無用。
弗雷德麗卡再次來到胖老頭加文那裡,把骷髏的手掌按在桌上:“讓我做你的學徒。‘死神的右手’,對實驗應當有所幫助。”
奧西穿著黑色的長袍在走廊上走動,一腳深一腳淺的。窗外天色還亮,女僕們在走廊上沉穩地走動,都小心地避開了他。
羅蘭經過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在這裡幹什麼,現在可是白天。”
奧西軟綿綿地回應:“原來是羅蘭呵,奧西正在找艾絲,她被奧西殺掉已經一年了。”
“哦,是這樣啊,那你去哪裡找?”
奧西被羅蘭攙扶著站穩,“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羅蘭你好可愛,艾絲都已經被奧西殺掉了,奧西要去哪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