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標直髮愣,有時候又抱著腦袋摔東西,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一位合格的公主,只會那些繁冗的宮廷禮節和勾心鬥角;也許,也不是帶兵的料。她開始後悔把身邊能商量的人都遣走了,哪怕是脾氣暴躁的塞德里克爵士,他也能為自己出謀劃策。
看看帳外的天色,西方已開始泛起青光,嚴苛的新一天馬上就要到來,而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布蘭特,我的王子,此刻你在哪裡凡妮莎閉上眼睛,想像著王子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如果他在這裡,這一夜也許會好過些,他會給我建議,儘管同樣不切實際,但至少我會多些選擇。好的選擇。
“該吃早餐了。”
身後,雷納低沉的聲音響起,嚇了公主一跳。“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凡妮莎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它們現在又幹又紅腫,勉強能看清弓箭手的身影,至於他手上託著的托盤裡有什麼,就不是她能看到的了。
“來了一會兒了。”他把托盤往桌上一放,早餐樸素而可口:剛出爐的麵包鬆脆溫熱,新攪拌的黃油放在罐子裡,罐子裡還有來歷不明的蜂蜜,濃稠的燉湯中有甜菜、胡蘿蔔及至少三種不同的青菜,“現在,吃掉它們。”雷納命令道。
“這是戈德溫兄弟變出來的”凡妮莎沒去碰食物,眼睛在食盤裡尋找著酒的蹤影,“為什麼沒有酒”
“你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酒對你來說除了當作衝動的藉口之外毫無益處。”雷納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竟然敢這麼跟公主說話。”凡妮莎眯起眼睛。通常,她眯起眼睛的時候總是暴風雨的前兆。“走上前來,弓箭手。”公主命令道。
雷納走到凡妮莎面前,雙眼直視著她的臉。
他們就那麼怒衝衝地對視了一分鐘,直到凡妮莎的眼睛實在累得不行,皺起眉頭揮了揮手,“算了,我不要酒了,免得你費心思找雙關語來嘲諷我。”
“我沒有嘲諷你,凡妮莎。”雷納的聲音軟下來,他還想再說下去,卻被公主打斷。
“我沒心情聽你的勸戒,天快亮了,讓我休息一會兒。”凡妮莎以手按頭,太陽穴痛得厲害,轉身走向床輔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雷納搶步上前扶住公主的肩膀,送她到獸皮床上躺好,在她耳邊低聲說,“早餐就在桌上,我不會拿回去的,醒來記得吃光。”凡妮莎心中泛起陣陣暖意,頭上的脹痛頓時減輕許多。她拉住雷納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吻,柔聲說,“你不生我的氣了”
只這一句話,便足以點燃雷納隱忍多時的激情。他俯下身,熱烈地回吻著凡妮莎,凡妮莎喜歡他,正是因為他身上有種陽光般的氣息,此刻,他正絞動著這溫暖的氣流撲面而來。他的嘴唇堅定有力,報復一樣吸吮著凡妮莎,不,那幾乎是在嘶咬,公主想要掙扎,可是使不出力氣,她的手在擁抱和抗拒之間猶豫不定,然而就在她決定接受的時候,一切又嘎然而止雷納從熱烈的喘息中抬起頭來,審視著凡妮莎的雙眼,他的眉頭越擰越深,目光也充滿猜疑和痛苦,終於,他開口說話了,卻字字穿心,“你在用我代替布蘭特。”
凡妮莎喉嚨裡發出獅子般的咆哮,她推開雷納,抽泣著把拳頭砸在弓箭手的頭上、身上,直到兩人都血跡斑斑,“你是個混蛋。”公主攤倒在地,“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雷納了。”
“你也不再是最初的那個公主。”雷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我的凡妮莎不會為了愛而放棄理智,更不會為一個人的離去而尋找替代品。”
你要我怎麼說才明白呢凡妮莎欲哭無淚,傻瓜,你就是你,我堅定的弓箭手,我想要你,不是因為需要你保護,也沒有期待你為我帶來顯赫的頭銜,我要你,是因為我愛你啊但是凡妮莎無法把這些話宣之於口,如果他相信我,自然不需要解釋;但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