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覺得你爹爹會接下這門親事嗎?&rdo;我問得直白。
&ldo;應該會吧。&rdo;淺光道:&ldo;姑娘想喝口茶嗎?廚房裡還有我今天早晨新做的糕點,你若是願意,可以一嘗。&rdo;
&ldo;那我就不客氣了。&rdo;我搓了搓手。
淺光領著我去廚房拿了三小屜竹籠,放在一旁的八仙桌上,又起身拎了茶壺過來,張羅我喝茶。我望著那冒著騰騰熱氣的茶盞,不由得伸了手。茶盞握在手心裡,溫溫的。我盯著茶葉翻飛的茶麵,忽然沒來由得心慌。
&ldo;喝茶呀?&rdo;淺光彎起眉眼,朝我微笑。
我愣了愣,將茶杯放下了,道:&ldo;有些燙,我過會再喝。且說今天早些時候我看到王城外有個陣勢頗大的娶親儀仗,新郎官一身鮮衣將新娘子從喜攆裡抱出,騎馬進了王城,可是天家嫁娶呀?&rdo;
&ldo;是太子迎娶了東宮輔臣姑蘇大人的長女姑蘇臻。&rdo;淺光一邊說,一邊拿了個淡綠色的糕點往我嘴邊送。我順著香味伸手接了,卻沒有立刻下口。
&ldo;姑娘,大人喚您。&rdo;一個婢子急匆匆跑來,拉起淺光就跑,我趕忙跟著。跑了約五分鐘,進前廳那一刻,我愣了‐‐當下立著同衛洪講話的背影實在太過熟悉。
&ldo;囡囡,快來見過你未來夫婿。&rdo;衛洪道。淺光應了一聲,低頭走上前,瞧了一眼魏觀,又迅速將頭埋了下去。
&ldo;在下魏觀。&rdo;魏觀彎腰朝我們作揖。他實在像極了魏延,眉毛、眼睛、鼻子無一處不像,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像極了。
我怔怔望著,陡覺此地不宜久留,怕是個幻境,便匆匆打欠道:&ldo;今日還有要事在身,在下先告辭了。&rdo;
&ldo;姑娘請留步‐‐&rdo;衛洪見我要走,趕忙道。
&ldo;不了不了,要事在身,要事在身。&rdo;我緊走幾步,沒多久便出了衛府大門。日頭高高照著,身後隱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忽而小臂就被人拉住了:&ldo;阿硯,你快同我回去。&rdo;
我扭身盯了一眼說話的來人‐‐魏觀的眉眼實在同魏延太像了。我不由得低聲道:&ldo;不要逼我在這裡動手。&rdo;
&ldo;阿硯,是我,我是魏延,並不是魏觀。&rdo;他道,&ldo;我來帶你回去。&rdo;
手裡的珈藍已經出鞘,我握著珈藍於他腹前劃出一個道界。他迅速退身,雙臂卻依舊擒著我的雙肩。
&ldo;阿硯,真的是我。&rdo;魏觀說著,將左手提起來,道:&ldo;我手腕上的血線怎麼來的,你清楚。&rdo;
我控制住道界,儘量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道:&ldo;我術法不算精,若你再不消失,小心匕首無眼,道術無情!&rdo;
&ldo;阿硯,真的是我。&rdo;他低吼,&ldo;你看著我!看著我!&rdo;
我握著珈藍在空中劃出泛青光的道界,將他逼出一丈遠。周圍熙熙攘攘的行人不知為何立刻停了下來,皆向我們看來。眨眼的片刻,他們齊齊向我奔湧而來。一張張發青的臉在我面前晃過,我呈低伏之勢,迅速在四周釘下五個道界,將行人抵在外圍。那些個猙獰的臉龐漸漸展露出黑氣來,眼窩深陷,衣袖襤褸,不一會兒就成了凶煞異常的魖。它們見一時近不了我身,便朝那自稱是魏延的魏觀湧去。魏觀被餓魖圍著啃食,卻不見還手,身上的衣服頓時被撕扯去大半。
&ldo;阿硯,你快救我!&rdo;魏觀佝